沉默仿佛在逼着教皇发话。但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教皇说话的余地已经很小。

    保罗教皇注视着那个图表:“不能因趋势的相似,就贸然推定事azj物之间的关系。”

    “这——”

    “可是——”

    教皇摆了摆手,道:“但是,与帝国子民安危相关的事azj情,不容任何忽视。”

    众人的注视下,身着华服冠冕的保罗教皇缓步走下高座,来到考文身边。伸手扶住了考文的肩膀:“好孩子。”

    然后,他的目光扫过一众神职人员,语声沉稳:“停止一切与熄星有azj关的试验,今夜典礼的熄星数变为一颗,从今天开始,到真正的原因被找到之前,‘熄星’此事,永不再进行!”

    如此一番,贵族们也弄清来龙去脉,几azj个意欲讨好的小领主已经开始夸赞教皇对子民的怜爱之心。

    教皇道:“诸位,真理教廷必会彻底弄清两者的联系,确保‘熄星’能安全地为帝国带来资源。”

    温莎则与身边一位长辈对视一眼,白松看着他们,撇了撇嘴,封建贵族们又开始各怀鬼胎。刚才还因为有偿熄星对教皇充满意见,现在为了子民安危不熄了,又惋惜失去了梦中的三百颗地星,总之他们没有azj满意的时候,每个人都想空手套白狼。

    命令一层一层传递下去,原本该是一场熄灭三百颗新星的狂欢,变成了不痛不痒的熄灭一颗星星。外面的平民们对此毫不知情,毕竟教皇从未放出过消息说要熄灭几颗星星。他们只是照例赞美一番教廷与真理后,投入到节假日的欢乐夜晚。

    那颗星星熄灭的时候,教皇仿佛苍老数岁,深叹一口气“希望明天不会再有azj雪人出现。”

    说罢,他转向考文:“寻求真理的路上……为何总是充满着谬误?好孩子,如果这个发现是正确的,你azj也不会受到任何责怪。”

    他拍着四五十岁的“好孩子”考文的肩膀,仿佛又多了一个最心爱的学生那样。

    考文恭谨地垂下了头:“冕下,其实这不是我自己的发现。”

    郁飞尘看事azj情按计划进行,正要把目光从考文身上移开,听见这句话,重新看回了他。他有azj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教皇:“哦?”

    “这是唐珀主教给我的启发,他将猜测千方百计通过兰顿公爵转告给我,我这才有azzj物内在的联系。”考文说。

    这不是郁飞尘想让他说的话。

    考文是唐珀的追随者之一,这才会按他的安排行事azj。他教考文在宴会厅的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熄星与雪人的关系,可没让考文交代来源,他要考文说这是他自己偶然得出的结论,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看来是唐珀的重新审判在即,考文按捺不住,要给他将功折罪了。人一旦追随了什么人或物,就会做出偏离理智的举动。把唐珀推出来,会引起教皇再次注意。郁飞尘可从没觉得自己遇到的那两次雪人是意外。

    但木已成舟,下一刻,四面八方的目光汇聚到了角落里的郁飞尘身上。

    温莎:“真的是这样吗?”

    先前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提到唐珀,大家就会想到兰顿。考文主教的话已经说出,无法再收回,郁飞尘面对别人的目光,微笑点头,表示自己幸而能和这样优秀的o结为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