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衍走到颜溯身边坐下,将纸杯子递给他。
“谢谢。”颜溯接过,抱在交握的两手间,也不喝,就那么抱着。
把温水递给颜溯时,严衍碰到了对方指尖,冰凉,分明是夏天,颜溯整个人却冷得跟在冬天一样。
严衍皱紧眉头,面沉似水,盯住颜溯手里的纸杯,若有所觉。
他起身又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水,这次是滚烫的开水,隔着纸杯都觉着烫。
严衍将开水送到颜溯面前。
颜溯抬起眼帘,目光闪烁,有些躲闪,不过没有拒绝严衍的好意,捧着盛开水的一次性纸杯,呼出一口长气。
“畏寒?”
“嗯。”
严衍沉默,颜溯也没说话。
颜溯是一贯的惜字如金,哪怕病恹恹地坐在那儿,也是清寒如冰的,不肯与旁人多言。
严衍自打从段景升那儿了解到颜溯过去后,对这人的心态就变了,不再用对嫌疑人的态度去对待,颜溯毕竟是执行过重大任务的前辈警察,严衍对他无疑心怀敬重。
这一敬重吧,一个是敬,一个是重,人就给这两字儿弄拘谨了。
颜溯不说话,严衍除了案情找不着话,于是不约而同地沉默。
“你先去办案。”颜溯忽然开口。
严衍抬头,扬了下眉梢,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一人能行?
“我没事。”颜溯神色寡淡。
“成,让小刘来陪你。”
“不用。”
严衍深深地注视着他,三秒后,严衍起身走出接待室,临关门前,朝他说:“稍等,我把事儿交代了就来送你回去。”
颜溯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严衍走后,接待室里就只剩下颜溯一个人,四周空寂,最利于思考。
索性无事,颜溯盯着手里的纸杯,轻轻摇晃,脑子里反复思索一个问题:凶手平常能大量接触未成年人,不是老师,做底层服务业,他究竟干什么工作?
假如能判断凶手职业,对案情进展大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