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城内突然间打破夜间沉静的喊杀声让本以睡下的剧辛猛然间从睡梦中惊喜。

    “发生了什么?”睡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剧辛高声喊道。

    “相爷,城内突然出现了乱兵,其中一支正向我们这里杀来。”在剧辛高喊的同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顾不得礼节,冲进了剧辛的房间。

    “乱兵?这个时间谁敢作乱?”剧辛赤着脚在地板上来回走动着。

    “太子丹?”剧辛猛然间停住了。

    “辽东的风雪真的如此锻炼一个人的心性吗?能够让太子丹变成现在这般?”剧辛疑惑道。

    “相爷,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乱军已经在攻打府门了。”老者提醒道。

    “为我披甲,太子丹,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心是否真的如同辽东的风雪一般。”剧辛从容不迫道。

    危机关头的时间自然是极为宝贵的,不到片刻的功夫,剧辛已经出现在了相府的望楼之中。

    “就这点兵力也想攻打老夫的府邸?”剧辛透过等火看着正在与府内的从原处赶来支援乱军的人马。

    数十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很容易地看出来,那些前来支援的乱军声势虽大,但只不过是一人打着两个火把而已,虚张声势而已。

    虚张声势?想到这一点的剧辛猛然间愣住了,乱军为什么要虚张声势?是兵力不足?还是真正的主力有更大的目标?

    剧辛近乎于本能的想到了第二种可能。

    “王宫要出事。”剧辛笃定道。

    “传令下去,聚集人马,我们杀出去,救援王宫。”剧辛走下望楼,对身边的护卫说道。

    剧辛的判断确实很准,但他还是错算了一点,燕丹的目标固然是燕王宫,但也没准备放过他。当他带领着相府的士兵去驰援王宫时,刚刚行至半路,就已经陷入了乱军的包围之中。

    所谓的疑兵之计根本就不是为了唬住剧辛,使其不敢救援王宫,乱军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剧辛看到自己的弱点与计划,使其主动离开相府,而他们则在半路截击。

    没有了相府的围墙,剧辛的人马对于乱军来说,只是盘中之物。

    在剧辛陷入重围之时,另外的一支乱军也在内应的配合下骗开了宫门,王宫侍卫在有内应配合的乱军的进攻下,一败涂地。

    “王宫内的叛军是你的人?”此时的燕王喜要以没有了先前的从容,有的只是无边的愤怒。

    “是。”燕丹十分痛快的承认了。

    “为什么?我不曾对你下手,你竟然要对你的父亲下手。”燕王喜质问道。

    “当我进入这座大殿时,我就已经知道了父亲的好意,而且我也很感激父亲能够顾念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但时,父王,我们不仅仅是父子,同样也是君臣。”燕丹面露痛苦之色,似乎今晚的行动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

    “父子君臣就是为了让你做现在的事情的?”燕王喜面沉似水,他后悔了,后悔不该自作聪明,想着什么两全其美,后悔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