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虔问看向万寒径，正要开口；罗舜玄先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罗舜婵，微微张口，做着两手准备；罗舜婵几乎在林涟漪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站了起来。
万虔问眼皮一跳。
罗舜婵余光瞥见万虔问没有站起来，便放慢了速度，诚恳地道：“教主，我鬼双城人最多，此战之中出五成强者，皆疲倦不堪，恳求令我鬼双城回到分派所在地，先行休养生息！”
“教主！”万虔问缓缓站起来，向万寒径行礼。
罗舜婵转头看向他，诚恳的神情中闪过一丝冷意；罗舜玄放下酒樽，无心饭菜。
万虔问也是诚恳无比地看向万寒径，只以余光瞥见罗舜婵的面目神情。他平静而隐隐含着激动地说道：“鬼双城虽人多，上战场者亦多，然据我所知，其战争中的伤亡少。依我之见，鬼双城仍有余力护送教主至观海山。”
罗舜婵脸色大变，转身时收住脸色，恰见万寒径对万虔问所言微微点头。
她脸色微微苍白，转头以更冷的目光看向万虔问，言语间渐渐隐藏冷意：“万山主此言差矣，我鬼双城伤亡少，正是因为强者们皆竭尽了全力，如今接近极限，非回到鬼双城中休整不可。”
万虔问冷冷道：“再者，罗姑娘与罗公子所在之鬼双城，定然安然无恙，否则不敢令城主、城主夫人和尽生掌事居住于城中。而我万踪山，至今未有查看确认，亦不知其当下如何，是以我万踪山请求，先其他分派一步返回。”
“以山主之理由，凌影阙、佘夜潭不是都应该争先恐后地回去查看情况吗？”罗舜玄忽然道，“怎么就万山主这一分派急着回去查看？”他抬头，看向凌影阙与佘夜潭的人，“万踪山的防护结界，就这么差吗？”
万虔问脸色一变。
相比于鬼双城，似乎万踪山当真毫无理由抢先返回。
万寒径眯了眯眼，看向罗舜玄，问道：“那么鬼双城，是否就真的这么急着回去呢？战场之上有伤亡实属正常，你们究竟伤亡多少，可否给一个数量？”
罗舜玄脸色僵硬。
罗舜婵脸色苍白，眼珠一动，忙道：“教主，鬼双城人数较其他门派更多，自然伤亡也更多一些，可便是未有伤亡者，也是筋疲力尽，不得不停下休整了。”
“方才罗公子所言极是，我以为，清水梦泽位居北方，距离亘寒大地最近，恐怕其已成一片废墟，是以凌影阙也应当返回其清水梦泽之中查看安全。”万虔问抓到一个突破口，连忙道。
罗舜婵、罗舜玄目光微微一亮。
“清水梦泽是否完好，不是我等所能够决定，早些回去晚些回去，都是一样。”凌飞花看向万寒径，行礼道，“我凌影阙愿护送教主回到观海山。”
“无垠为教主女婿，一教之驸马，必护教主周全。”无垠亦道。
鬼双城、万踪山之人心中一寒。
谁留下来，谁就死了。
但看教主之意，是只要留一个。
杀鸡儆猴……
重点是，谁是鸡，谁是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