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太多了,什么见面时的第一句话,什么打乱计划,都是她的多心,司行霈根本没想过来找她。
勺子有点冷,用力咬住时,那骨子寒意似乎侵入了她的牙齿里,让她的牙齿发酸。
心中也酸。
明知司行霈做戏,可想到他与程渝是以未婚夫妻相称,她心头的酸水就压抑不住,使劲冒泡。
她大概是很少吃醋的缘故吧。
司行霈肯定知道你在太原府。蔡长亭又道。
那又如何?顾轻舟扬眸时,眸光细柔,神态宛然,似乎司行霈的事丝毫不在她心上。
蔡长亭从她脸上,并未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有了个淡淡弧度。
他肯定会来找你的,你呢,可愿意跟着他回去?蔡长亭问。
顾轻舟用银勺轻轻拨动骨瓷小碗里的米粥,让红枣粥泛出更清甜的幽香。
她放松了表情,淡淡道:我回去做什么呢?现在回去,在江南只怕是人人喊打了。
蔡长亭点点头:你这样想,很理性。
顾轻舟微微侧眸。
她的头发很长,那青稠般的发丝垂落脸侧,眼睛被发丝衬托得更加乌黑明亮。她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看着蔡长亭:这局棋,你是不是赢了?当初我逼迫你走投无路退回日本,现在你是不是把它还给了我?
你怀疑我杀了司慕和司芳菲?
嗯。顾轻舟点头。
她眼神略微一勾,就有叫人酥软的妩媚。
蔡长亭失笑:阿蔷,你想多了,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顾轻舟也笑起来。
蔡长亭说这种人畜无害的话,真是太好笑了。
他这幅精致的皮囊,的确可以迷惑世人,让人觉得他善良而美好。
但是,这种伪装在顾轻舟面前,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他是指望顾轻舟鬼迷心窍,忘了他从前那些卑劣的行迹,以及他这次千方百计把顾轻舟哄骗过来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