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顾,我的恩师是个乡下野郎中,没什么名气,太太未必知晓。顾轻舟道。
赵太太略感犹豫。
年纪太小,又非名门之后,得了失心疯的人才会相信她会医术吧?
医术非等闲,不小心会害了性命的。
赵太太的不信任,顾轻舟看得出来,她道:太太,既然贵府登报求医,可见老爷的病很严重。哪怕是微略的希望,也要试试,不是么?
这句话,中正赵太太的心思。
对于赵老爷的病,赵家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请个小孩子看病,实在荒唐。
可病倒了赵老爷那个程度,赵太太的心思,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
一些渺茫的希望,外人一看明知不可能的希望,病人家属也要抓住。
这就是为何有的人冒充大夫行骗,骗的手腕很低劣,却照样有人上当。外人不懂,看着好笑,真身临其境的时候,未必就能不上当。
赵太太现在也是这种心思。
她明知道这小姑娘不可能有医术,但人家来了,带着微茫的希望来,赵太太就要试试。
试了,也许会失望;不试,将来会有无尽的后悔。
后悔会逼疯一个人。
况且,赵家是不治好不给钱的,带着顾轻舟去看看赵老爷,也不损害什么。
于是,赵太太拢了拢凉滑的丝绸睡衣,对顾轻舟道:顾小姐,请随我上楼。
赵太太亲自把顾轻舟领到了二楼的卧室。
赵太太是个很有格调的女子,二楼的卧室乃是意式风格,一张很奢华的大床,铺着绸缎被子。
屋子里有点热,却带着玫瑰的清香。
人生病了,更需要新鲜的空气,赵太太每日都换新的鲜花。
赵老爷阖眼打盹。
赵太太上前,轻轻推醒了他:老爷,来了位大夫。
赵老爷小睡了片刻,睡意很浅,赵太太推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