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渭水两岸,彻响了一天的喊杀声终于渐渐疲落,晚风吹拂着鏖战后留下的血染残旗,声声呜咽,与“哗哗”流淌着的渭水交奏着铁血悲歌。
一天又过去了,大地复归为寂静。
今天一战,三处大战场,诡异的都打成了平局,谁也没得到好处。
这对宋军将领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起码,上疏禀报时不会那么难看,但对宋炅来说,这消息很不好,三处战场,兵力或多或少都占一定的优势,为何就不能胜上一场?
“官家,兵力多寡是一方面,地利、军械等也是很重要的因素,起码,抛石器逆秦就比我们强,能打成这样,很不错了,逆秦的变阵未能奏效,那么到了明天,就有可能出现新的战机。”
“道理,朕懂,前线没输,是大好事,可朕的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则平兄,这是为何?”
书房中只有宋炅与赵普,两人说话也就随意多了,赵普轻叹一口气:“官家,很多事急不得。”
宋炅瘫坐着,有气无力的道:“怎么会不急,粮草、箭矢,流水般的消耗着,冬衣还缺五万余,后天就发饷了,铜钱还有一窟窿要补,怎么就不能胜一仗呢……”
“……”
“至诚还没回?”
身左内侍轻声道:“已回,正在偏院更衣。”
“让他来见驾。”
“诺。”
内侍出去,不一会领着刘知信进来,“臣见过官家。”
“城中情况如何?”
“察子们都很尽职,如今已抓了三百来个行迹可疑者,刀枪更是搜出五百多柄。”
“嗯,非常时期,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诺。”
“宵禁更要重视,严禁火烛。”
“诺。”
刘知信顿了顿,见官家没别的吩咐,便小心的提醒道:“据察子们回报,逆秦诸寨,士卒一日三餐吃的都是白米精面,餐餐见肉,还故意将吃食与棉衣显摆着,我军不少士卒已经心生怨言,这棉衣还需尽快落实,伙食……恐怕也要改善一二。”
“朕……知道了。”
“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