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谈不上死掉的功臣才是好功臣,但削藩是喜闻乐见。
有一官更说着:“老大人(指前总督)办了许多事,可这削藩都没有办下来,大人新到不过半年,就顺利办了下来,大人真是能臣也!”
“哪里,哪里,这都是皇上宏福,我何德何能敢称能臣,只是受皇上深恩,惟忠于厥职罢了。”龚昀谦虚,实笑眯了眼。
见着群官奉承,一个官员沉思了起来,思虑片刻就上前:“总督大人,济北侯掌握一卫,党羽甚多,这事必须要谨慎安排,出了乱子,怕是难以安抚。”
场内一静,总督看向一个官员:“张大人,你可有什么看法?”
左侧一个六品官,轻笑一声:“本朝开国,天下太平,济北侯难道敢不奉诏?而且济北侯已经只剩一府,这一府之兵又不在城中,他又能干什么?”
“要是大人担心,可点数十人到城门,在城门处宣旨,济北侯不从,立刻以不敬圣旨,逆谋之罪拿下就是。”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总督龚昀端坐,手中握着一串珠子,不断转动,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虑,突一停,睁开了眼:“好,就按张大人的意见办,明日率府中亲卫听我号令。”
“是,大人。”
凌晨·军营
夜晚点点星辰,营地树影随风摇摆,有些吓人,军营大账灯火通明,突然响起鼓声,瞬间惊动所有的人。
一处军帐,伍长惊醒,扫视了帐内,就喊:“听我命令,都起床。”
声音洪亮,睡着的士兵惊醒过来,有一个睡得死,伍长衣甲已穿戴一半,见了就狠狠揣在士兵的身上:“给我起来,军中召集,你想死么?”
熟睡的士兵惊醒,立刻起身穿戴,披甲持矛,一伍为队,迅出营,营帐外都是人流,半途结队向沙场而去。
片刻,沙场站着千人,静悄悄,除了风声就是呼吸声,还有一将踏在高台上的脚步声,一将身披重甲站在台上,军旗随风招展,一堆堆篝火在沙场周围点燃,将营地内照的明亮。
甲兵腰佩弯刀,或手持长矛弓箭,眼神锐利,一列列分布,整整齐齐。
“出营!”这将也不解释,拔刀喊着。
上千人都列队出,暗夜里宛一条婉蜒游动的黑蛇,待到城门千步之遥,也就用了半个时辰。
这将在暗中看不清脸色,看了看就说着:“到林中去,谁也不许喧哗,不许点篝火,还有点上我的亲兵跟我行动。”
这将晃着火折看看天,整个天穹乌云密布,此时天蒙蒙亮,不由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一挥手,身侧一个偏将领百人出了林。
一百人到了城门,偏将伸出手在城门上敲击,按照约定,敲了几声,城门响了起来,门打开。
一个城门官领十数个守门士兵,两人见面,城门官别无二话,将这些人都迎进了城内。
太阳渐渐升起,难得晴天,洒下一些光,白云漂在天空。
城中官员都接着了通知要去城门接旨,都换着朝袍,迅吃着一些东西,向着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