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垂着眼,谢娇娇从书桌上拿起一块玉佩。
这是沈格泽在扬州离开前留在她屋里的,想了许久,谢娇娇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但若皇后真的想要为沈格泽找个王妃,无论王妃是谁,这样重要的物件放在自己身上总是不好的。
谢娇娇紧握着玉佩,微微举起对着月色细细看着。眼尾的泪痣随着她的动作在月光下赤红如血,衬得她一张素脸有些惨白。
既然他不说为什么要留下玉佩,那还给他的时候,偷偷摸摸还给他就行了。
打定主意,谢娇娇立刻站起身回屋,换上了夜行衣。
两世来,这也不过是谢娇娇第二次在夜间出行。
京城里的夜晚比京郊热闹了许多,但这热闹却与谢娇娇并无多大关系。
她站在墙上辨了辨方向,最后确定竹青不会再来屋中找自己后,便轻巧地跳下谢府墙垛,轻车熟路地朝沈王府摸索过去。
毕竟是生活过许久的地方,没过多久,谢娇娇便站在了更为气派的沈王府墙脚下。
与京城许多名门望族不同的是,沈王府的戒备远比不上朝中重臣府邸森严。
许是因为沈格泽虽然在为皇上做事,可在朝中并未担当任何实职。加上沈格泽本人在京城的风流名声远扬,也未曾树立什么敌人,更无妄死敌。
正是如此,上一世沈格泽突然横死在边疆,皇上也只查了与朝中为敌的势力,并没有大动干戈将沈格泽的私生活挖出。
就算是调查沈格泽的风流韵事,怕是也调查不出什么来。
谢娇娇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弯了弯。
王府偏门有一棵大树,树枝繁茂,早就攀出了沈王府。
谢娇娇曾经对那棵树极为烦恼。
想要砍掉伸出王府的枝桠,可这树的长势实在太好,颇有些不忍心。但若不砍,万一有贼人顺着枝头爬进王府,又觉得有些不安。
沈格泽还曾打趣她道,王爷府中都不安全,那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皇宫了。
眼下,谢娇娇就要成为她以前无心埋怨过的贼人。
她探头看了看偏门墙脚下已经睡得打起呼噜的小厮,轻身一跃,便够上了树。
王府里漆黑一团,谢娇娇趴在树上看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静悄悄地又等了一会儿,谢娇娇确认沈格泽确实不在王府中后,便放心地跳下树。
沈格泽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习惯和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