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景……好冷。”
景澜没有醒来,只是睡梦中的呓语,却让沈应眠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父母离婚之后他判给了妈妈,小时候他身体就弱,盖着棉被还是觉得冷,每天晚上都要妈妈抱着入睡,后来妈妈去世了,他只能独自一人捱过冬日。
沈应眠想把手指抽回来,带动着景澜的衣袖下滑,露出小孩带伤的手臂,那些伤痕有深有浅,有新伤也有旧痕。
他微微皱眉。
按宗主所说,景澜自小与他的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应该待他不错才对。
“系统,景澜有被家.暴吗?”
【他的爷爷没有打过他。】
“或是被琅峰宗里的人欺负?”
【宿主,我并不是无所不知的,有些事情我也没有查看的权限,需要你自己去发现。抱歉。】
沈应眠无声叹息,手不自觉伸向他的领口,只是还没碰到,一直闭着眼睛的小孩就如有感应一般睁开眼睛,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景澜眼中满是警惕,手上的力气也非常大,但这一番挣扎让他的领口微微敞开,沈应眠看到了里头的伤痕。
沈应眠眼眸一紧,甩开景澜的手站了起来,面不改色倒打一耙:“是你自己先抓住我的手的。”
他哼了一声,语气刻薄:“今日收你为徒也不是我的本意。”
床上的小孩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只死死地盯着沈应眠看。
掌心还残存着对方手指的温度,凉凉的,有点舒服。
被这般凶狠的眼神看着,沈应眠丝毫不慌,只是面无表情地陈述着打好的腹稿:“更何况……我没有精力带徒弟,收下别人也是耽误人家,收了你正好给宗主一个交代。”
沈应眠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景澜还是沉默不语,只是他到底年纪小,对沈应眠的话也未必全然不信。
沈应眠并未心急,站在原地用法术探查了一番,悄悄将他身上的伤治愈,又神不知鬼不觉将抄好的书籍塞到景澜枕头边。
只是用了点小法术便又想咳嗽了,这具身体实在弱,他没再多言,抿着唇退了出去。
景澜自然没有发现,他只是看到沈应眠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他真的转性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