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猎得平原兔,马后横捎意气归。

    昭文二十三年,又是一年秋猎时。

    “驾!”

    少年人的声线清脆中略带着沙哑,枣红色的骏马扬着雪白的马蹄,踏马奔驰在广袤无垠的草场上,蹄声铿锵,远远将其他的几个侍卫甩在了身后。

    “贾赦,你小子的骑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司徒淳长笑一声,驱马上前,对着来人笑着道。他身着一身紫金银线锦鲤华服,脸上的稚嫩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褪去,手中执着一把折扇,端的是一派少年人的风流倜傥,潇洒俊逸。

    “小臣可受不了九皇子的夸奖,不过你说说你出来狩猎就狩猎,带着一把扇子装什么风雅,遇到那些豺狼虎豹的,能抵得上什么用处?”

    贾赦勒住马缰,吁了一声,少年人的神色张扬,脸上是难得的肆意轻狂,一身紫色的骑装凸显出的他面目更加英挺,器宇不凡。

    “得咧,我可不像你和六哥,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一般,今年来围场的姑娘多着呢,我可得早点物色物色我未来的媳妇儿!”

    司徒淳的年纪与贾赦一般大,如今也有十五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年少的岁月青葱,蓦然回首间,有时候贾赦都有些恍惚,那些曾经记忆中所发生的一切,那些灰暗、荒诞的日子里的自己真的与现在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吗?他在宫中已经做了六年的伴读了,午夜梦回间也曾乍然惊醒过,只是眼前的真实却是在告诉他这并不是一场梦境!

    “得咧,你小子想什么的?难道也是在想哪个姑娘了?嗳,听衡傻子说,你跟他小妹的关系挺不错的,上次围猎听说你还英雄救美了,啧啧,衡傻子那妹妹可是个泼辣的,你要看上她了,以后可不得被管的死死的!”

    贾赦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姑娘家的名节重要,九皇子可要慎言些!”

    司徒淳微微扬眉:“嗳,你可别学我六哥,平日里寡言少语,偏生教训起人就跟上书房的师傅一样,古板的跟个老头子似得,小爷也就跟你说说而已,其他人还没这个荣幸呢!”

    贾赦低低的笑着,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将九皇子的脾性摸了个清楚,此时听他这样讲,也并没有恼怒。

    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黑色的骏马带上他的主人由远及近,马儿一声长啸,然后稳稳的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司徒泠一身墨色华服端坐在马上,他的背脊挺拔,剑眉星目,眼神锐利,配上他那副冷峻的面孔,越发显得卓尔不群,英俊冷冽。

    长风呼啸而来,带来一丝冷冽的气息,如今十七岁的司徒泠隐隐已经有了一番气势,与初见时那个孤单落寞的身影早已有了很多的不同。

    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六哥,我们刚才可没讲你坏话!呃······,还不是贾赦这小子跟我说起围场的那群姑娘小姐们的,我看他呀八成是有些春心萌动了!”

    司徒淳没想到前脚刚被他说了坏话的人,后脚就出现了,立马就有些心虚了起来,没等司徒泠继续追问,他跟贾赦和司徒泠打了个招呼,立马便带着跟来的几个侍卫麻溜的跑了!

    司徒泠的面色淡然,对司徒淳的离开没有半点的表示。贾赦斜着眼睛瞥了司徒泠一眼,嘴角笑意浅浅:“殿下可别误会了,那些都是九皇子他混说的,小臣并无任何非分之想!”

    “嗯!陪我下来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