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我会等你重新爱上我。”
赵清音脑子发懵,果然还是不能和他靠太近,尤其是在她放松了所有戒备的时刻,她以为自己把所有的爱意都封了起来,这段日子,但凡稍有松动,就被狠狠压下去。
可是那些情绪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不受她控制,就比如现在,她想起那时在农户家,也是这样清风徐徐的傍晚,天灰蒙蒙的,她靠在树旁问他,她失忆了,而他也失去了一段记忆,若他们是仇人怎么办?
魏承越揽着她的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不论你是谁,我此生都只爱你一人。”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魏承越不明所以,心里却莫名生出害怕,忙为她擦去泪水,“长宁,怎么了?”
赵清音看着眼前人,刚刚他的神情真的和那天的好像。
“我想起了一个人。”
魏承越愣了,他说着爱她的话,她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手臂慢慢从她腰间放下,垂下眼眸,神情破碎。
“长宁,有时候你也可以骗我。现在我不是大昱皇帝,我只是一个到凉城取货的丝绸商人。”
“在宫外这几日,你可不可以骗骗我?”
赵清音靠在车帘旁,任由清风吹过她的发丝,固执地不说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在她好不容易放松心情的时候,要来对她说这些话,扰乱她的心,让她不断记起他们的过往,那一帧一帧的画面对她来说就是诛心毒药。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苏木大声道:“大公子,客栈到了。”
魏承越拉起赵清音,苦笑道:“带你出宫是散心的,以后你不愿意听的话,朕就不说了。”
他的语调委屈,藏着心酸,听着竟是有些卑微。
赵清音抬头看他,那努力讨好的样子,让她心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怎么样也化解不了。
如果在她恢复记忆前,在那个南巡遇刺的夜晚了,他能这样对她,该有多好。
可是当她记起自己是韶国公主的那一霎那,每一瞬间对魏承越的心动,都让她对那些死在魏承越父子大军下韶国皇宫的人们,有着更深的罪恶感。
下了马车,刚要进客栈,魏承越吩咐道:“朕和容妃去镇里随意走走。三福,给我钱袋。”
苏木把手里的缰绳塞给魏明之,“陛下,属下陪您和容妃去吧。”
魏明之反手把自己的缰绳和苏木塞给他的缰绳,又塞给了苏木,“你去喂马,我陪着皇兄去。”
高三福和王贯想说什么,但却插不上话,只是把钱袋递了过去。
魏承越接过钱袋:“你们都别跟着了,一会安顿好了,若想逛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