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大抵是捧红踩黑的,即便是再伟光正的形象,仔细分析下来,无非如此,这也是生物深植于基因深处的天然性的趋利避害。
在场的人每一个都欣赏安雨沛么?恐怕未见得,但是,少年有强横的武力,又占据大义,那么,即便有人不满,却也无法表达出来。
正如珍妮佛所说的那般:难道你们要把一个超人给逼到反人类反社会的地步么?
这一局棋,便以这个喜剧场面收官,附带的效果是,安雨沛眼瞳中终于不再那么纯真,而是稍微带上了成年人的自信和隐藏于极深处的一丝暴戾。
敖小倩随即便给自家老爹通了电话,未出声,便先流泪,这时候,她才明白,父亲是把她保护的多么地好。
“爸,我被人欺负了。”敖小倩泪水一下便出来了。
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电话那边的敖镇抚使顿时不蛋定了,卧槽泥马勒戈壁,谁敢欺负我女儿?
他在电话中大声咆哮起来,“是谁?是不是那个叫安沛的小子?老子剥了他的皮……”
“不是,是一个姓闻的同知……”敖小倩抽泣着,对于老爸为何知道小安子,她却是极为淡定了,自家老爸是干嘛的?锦衣卫镇抚使,这么多天下来,如果老爸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那么他这个镇抚使早就干到头了。
姓闻?那边敖镇抚使脑子里面微微翻了翻,作为南衙镇抚,天朝高官在他脑海中那都是有资料的。
敖镇抚使很快就明白女儿说的是谁了,闻超,闻家的老三,在藏区做六品土州同知。
知道了是谁,敖镇抚使顿时就镇定下来,便柔声安慰女儿,“乖女,老爸肯定给你出这口气……”
敖小倩在电话中断断续续就述说了当时的情况,敖镇抚使心思飞转,随即就柔声说:“乖女,这样罢,你先给你张潜叔叔打个电话,他正在拉萨呢!就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好歹安抚了女儿,刚挂了电话,敖斯卡脸上那种父慈女孝的笑容便换成了冷森森的面目,当即拿起电话,随手几个命令就下去了。
只因为敖小倩的哭诉,旧都军方一阵鸡飞狗跳,没一个小时,敖镇抚使的办公桌上电话便响了十数次,每一次,敖镇抚使都是看看来电显示,然后冷笑着继续抽雪茄,直到两小时后,一个很熟悉的号码出现,他瞧了瞧,缓缓抽了一口雪茄后,伸手提起听筒。
电话那边先是一声笑,随即,一个带着很浓厚帝都口音的男子声音响起,“老敖啊!你这是吃了枪药还是炮弹啊?南京焦将军可是一个电话都打到我家老头子那儿去了……”
敖斯卡哼了一声,“闻老头家的老三欺负了我家闺女,我还不能给闺女出出气?”
打电话过来的是锦衣卫北衙镇抚,其父唐老爷子早年文人行武事,在军中是数一数二的威望,衔头更是加到了太子太傅(大抵类似人大委员长,****),可说是升无可升,授无可授了,如今虽然半隐居状态,但实际上,军方大佬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依然要请教唐老爷子。
这位唐家三少袭爵入了锦衣卫,以他的家庭出身,可谓是根正苗红,三代政治清白,自然就升官极快,如今就坐在北衙镇抚使的位置上头。
至于南衙镇抚和北衙镇抚之上的指挥使,朝廷考虑到锦衣卫权势太大,大抵是用一个虚衔,实际权力还是在南北衙镇抚手上,也算是一种分立的手段罢!
按说,南衙和北衙,难得对盘的,实际上,如果南衙镇抚和北衙镇抚穿一条裤子,朝廷恐怕也不放心。
故此,敖斯卡和唐三少私底下其实是有深交的,但是官场上,两人从未有过多接触。
南京焦将军作为七大提督将军之一,还加兵部尚书衔,可是,南衙镇抚使想为难他手下的人,那还是轻而易举的,说到底,就如老百姓所说的那般:当官的全部枪毙或许有冤枉的,但是隔着一个杀一个,肯定有很多漏网之鱼。
总归还是闻家屁股底下有屎,锦衣卫如狼似虎,请你去南衙喝咖啡,闻家那些直系子弟,顿时就吓麻了爪子,闻老爷子也震惊了,顿时就找焦将军哭诉,焦兵部,我老闻平日也是为朝廷一心用事的,自问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