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戈想到了自己前几天看到的余泽,不由得也心中不是滋味了。
姜静尘看向玉戈,继而说道:
“前两天我见到了离毕,虽然他面对生人依旧有些拘谨,但是面对现在的他,我好像真的看到了紫微大帝说的那个余离毕。没有多少伪装的、像一个孩子一样的余离毕。”
玉戈默然,良久,才说道:
“他前世肩负的东西太多,现在忘了一切,对于他来说反倒是好事。他在他亲近的、或是无关紧要的所有人面前,都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情了。”
听到玉戈这样说,姜静尘微微摇头:
“不,还是有区别的。”
玉戈稍微有些迷茫:
“有什么有区别?”
姜静尘又叹了口气:
“虽然他现在活泼了许多,但他在你我面前仍然是不自觉地装作严肃、在下属面前装作威严。我记得那日无意间瞥见他与紫微大帝在一起……”
那日,紫微大帝来找已经与天界宣战、被天界列为头号敌人的鬼帝。
这位平日里百战百胜、威严庄重的余离毕,在与紫微大帝毫无威慑力地争吵了一番后,一头扎进紫微大帝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的鼻涕眼泪都一起抹在了紫微大帝的衣袍上。
一边哭,一边奶声奶气地骂人。
骂的是什么?
“银枢你这个混蛋!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
姜静尘站在大殿门口,一时间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局外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余泽掉眼泪,也是他第一次听余泽说“害怕”。
他以为余泽面对什么事情都是云淡风轻。
过了一会儿,余泽一个人到花园里作画。他走过去,问余泽:
“离毕,你最近有什么委屈吗?”
余泽抬起脸来,眉间墨蓝色的水滴印记似乎变浅了一些:
“我能有什么委屈,谁敢给我委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