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从前的闫壹,必定是带着他们好吃好喝好玩,从头到脚,从身到心,把他们招待得服服帖帖,可现在他是顾澈的狗,他能怎么招待?
顾澈似乎并不打算告知闫壹具体怎么做,就这么吊着闫壹。
闫壹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化,让他在顾澈家里做他的狗,他忍了,在顾澈公司里和他的其他狗“争宠”,他忍了,甚至还在他的办公室里被玩弄,所有的这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今自己还要屈居在其他人脚下,在顾澈的面前,他怎么能······
闫壹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内心的愤恨无奈不甘痛楚全部都在心口涌动,他大可以一走了之,狠狠站起身和顾澈打个你死我活。
可是他不能······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再也不能毫无牵挂地去做不计后果的事。
倘若是不相干的人他大可以直接拒绝,可来的人是治疗方逸尘的医生,他又无法开口,闫壹的心有不甘,狠狠被顾澈拿捏着。
对方逸尘的思念和愧疚在心底生根发芽,将那些无奈的痛楚情绪一点一点缠绕,这些细密的隐秘情绪一点一点顺着闫壹的身心不断将他吞噬,他感觉自己都要透不过气。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为自己画下了一个牢笼,难道感情这个东西,就是会让人如此不像自己吗?甘愿承受这些,换来对方的安好无恙。
在闫壹内心翻涌的时候,顾澈叫的“朋友”似乎也快到了。
顾澈将闫壹带到自己办公室旁边的会客室,布置好玩弄闫壹的专属场地。
一个宽大的沉香乌木桌安静地竖立在会客室的中心位置,上面盖上了一块厚重的黑色绒布,仿佛连光都被吸收了一般,透着一股异样的黑。
“钻进去。”顾澈掀起绒布一角,桌下黑色的缝隙就像是一个能将他吞噬的黑洞。
闫壹看了一眼顾澈,眼底似乎也跟着染上了这一抹黑,他沉默地看了顾澈一眼,接着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顾澈看着闫壹顺从地爬进桌下,可他心底却并不觉得愉快,闫壹就这么毫无反抗地进去了?他隐约觉得闫壹似乎有些不对劲,可他也没放在心上,反正闫壹在他手里也翻不出花来。
桌下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闫壹跪趴着根本不能直起身子,他的脑袋稍有不慎就会撞到桌底,他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伸展开来,他跪趴在中心的位置,身旁倒是有些空余。
要不是他在桌底下跪趴着,倒显得他才是今天的主角,闫壹整个人都有些颓丧,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顾澈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将他不堪的样子暴露在别人面前就是顾澈想要的吗?可闫壹却觉得顾澈并不是这样的人,要是他想在别人面前玩弄自己,那他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脚步声陷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只剩下沉闷的声响。
闫壹只能分辨出不止一人,他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顾澈准备的桌布够长,也够厚重,让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仿佛是保留了闫壹最后的颜面,顾澈施舍给他的遮羞布。
“顾总,这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让闫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