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万。”
“840万。”
“1000万。”鹰钩鼻男人忽然开口,让场上的两位竞争者脸色一滞,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跟价。
拍卖师对这种手段早就习以为常。他的视线扫视了两圈,开口喊道:“1000万一次!1000万两次!1000万——”
“1100万。”一个带着异域口音的家伙冷不丁打断了拍卖师。
鹰钩鼻男人眉头挑了挑,看向这个半路杀出的家伙。他似乎是个中东人,肩头趴着只雏鹰。他的左眼得了疾病一样混浊无比,从长袍里露出的四肢木乃伊般缠着白色的绷布。
“1200万。”鹰钩鼻男人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底价。
“1300万。”中东人不紧不慢地跟道。
鹰钩鼻男人耸耸肩选择放弃。作为凡派尔生物技术集团的创始者,这个价格对于他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只是他庞大产业的一个零头。但他就是这样一个吝啬而奇怪的人,对于认定的价格不愿意多付出一丁点代价。
一个世纪之前,这件藏品就在敦伦拍卖过,当时的成交价只有5万英镑,比他的底线多出5千英镑,但他同样选择了放弃。得手的是一个保皇派贵族,他知道,按照人类可怜的寿命,这件藏品只需再等一个多世纪就会重新流通到市面上来。
一个多世纪或许能省下5千英镑,而自己最不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这一次就不同了,鹰钩鼻男人心中略微有些惋惜。那个半死半活的中东巫师谁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自己怕是要和这件藏品永远失之交臂了。但又能如何呢?1200万是自己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多付一分钱。
拍卖会继续进行着,鹰钩鼻男人则起身准备离开。私人庄园的主人就等在门口,看到鹰钩鼻男人出来赶忙恭敬地行礼,及时叫住了他,在他耳旁低语起来。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鹰钩鼻男人嘀咕了一句,让庄园主人噤若寒蝉。好在他再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轻车熟路地转身走向庄园地下密室,让庄园主人长长松了口气。
经过一系列复杂又繁琐的识别流程后,鹰钩鼻男人来到了庄园地下密室。
偌大的圆桌会议室里还等着位穿着奇异的法西兰人,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莫奈的《前线诊所》。见鹰钩鼻男人进来,他站起身矜持地行了一个古老的贵族礼。
“你好,约纽的古老者。”
“叫我瑞奇(rich)就行。”鹰钩鼻男人随意地说道。
“刚朵-弗尔明基-巴斯蒂安?奥卡卡哈尼?德?波瓦塔”法西兰人自恃完自己的名字,又坐下来继续欣赏他的油画。
“奈莫那个小家伙,”他回忆般自言自语地说,“卡米耶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让他头脑发热跟着我来到米国,这幅画就是那段时期创作的。”
“那么,你还觉得它值这么高的价位吗?”鹰钩鼻男人瑞奇似乎嫌这串名字太复杂,继续简单粗暴地用“你”这个字眼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