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潘洵就在床上睁开眼,许是因为心中有事,他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也没有睡沉。

    几位心腹已经安排好了早饭,他坐下刚吃了两口就又没了胃口。

    “医院那边怎么样?”

    “有安排人守着。”紫罗兰在旁沉稳道:“没什么大问题,轻微脑震荡,说是要休息几天。”

    “嗯。”潘洵扔下勺子,干脆站起来,“出发吧。”

    “您是现在就去?”紫罗兰追上来。

    潘洵打着哈欠道:“备车。”

    “那,”紫罗兰请示道:“陈八刀那边?我们是否要做两手准备呢?”

    “用不着,”潘洵心中有数,“听着消息就是。”

    “是。”紫罗兰不再多说,送到门口后转身又回去,他们在主城区包下了家不大不小的酒店,潘洵上了车,车子立刻启动开向医院,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他下车。

    “家主。”驾驶座上的男人匆匆喊了声。

    潘洵站定回头。

    风信子笑着解开身上安全带,屁颠将个红色的塑料袋子递上。

    “什么?”潘洵扫了眼。

    “水果,看望病人不好空手的。”风信子讨好笑笑,昨晚上他说错了话,这会正努力表现自己。

    潘洵接了过来,往里看了眼,几个苹果外加两串香蕉,他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下属的好意,转身进了医院。

    白浅眠同样醒得早,潘洵到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了对方的大嗓门。

    “你就是猪脑子,你有没有想过小玉知道了多难受?”“你还好意思惦记着那袋子钱?”“没被人捅上几刀你就偷着乐吧。”“我怎么可能扔下你?!换了你,你能扔下我吗?”

    白浅眠在里头咆哮着,夹杂其中,潘洵偶尔能够听到另一道中气不那么足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受了伤,也或许是因为没底气,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毫无气势。

    潘洵再听了会,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他等了又等,和昨晚面对自己时的那个白浅眠很不一样,隔着一扇病房门,里头的这个有活力多了。

    一手拎着塑料袋,另一手,他抬起轻敲了敲。

    病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互相争吵埋怨的两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潘洵耐心等着,听到里头再传来几声压低的说话声,而后房门被人打开。

    迎着清晨的阳光,白浅眠出现在门后,人脱了外套里面就穿着件米色的毛衣,脚上甚至还换上了医院里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