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岁看着倪泽虽然感觉比刚才冷静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放下抬起的手臂。
倪泽看向倪岁，说：“我跟霍朝说几句。”
真的吗？
倪岁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倪泽，却看到倪泽阴沉的脸。她很少看到倪泽这么震惊的表情，回过头想来，也是她隐瞒倪泽做得不对……
最终，倪岁还是放下了手臂，站到了一旁。
倪泽两只手揣兜，走到霍朝面前。两个大高个站在一起，此时气压都变得让人窒息。
倪岁有些疑惑，想着，倪泽会说什么呢——
下一秒，倪泽一拳头直接抡到了霍朝的脸上。
“别打——”倪岁跑过去想要拦住倪泽。
霍朝被抡得差一点没站稳，等他重新直起身，他侧过身扶住倪岁的肩膀，把倪岁从倪泽的面前拉开，他双眸直视着倪泽，声音毫无波澜：“打吧。”
倪泽握紧了拳头，停滞半天，骂道：“操……”
深夜里，三个人就像是静止在了这黑色的幕布之下，等待上演下一场木偶戏。
许久，倪泽松了拳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叼在嘴里，拿打火机点了两下才点燃，吐了一口烟，最终释然：“算了，你他妈对我妹好点。”
倪泽的烟吐了过来，霍朝挡在倪岁的眼前，烟全部在了他的身上。他看着倪泽说道：“好的。”
“说到可是要做到啊！”倪泽抽了两口还是用脚把烟给捻灭，偏过头，“老子可把你当好兄弟……”
“我也是。”
霍朝淡淡的声音，在夜空中却如此明晰。
“……”
“新年快乐。”霍朝再次开口，拍了拍倪泽的肩膀，擦肩而过，“我先走了。”
看着霍朝的背影，他一个人走在这深夜冰冷的街道上，倪岁再一次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他多久没过过一个不孤独的跨年夜了呢。
倪泽本来想走，却被倪岁拽住了衣领，他看着自己妹妹那央求的眼神，心一颤。
“哥，让霍朝跟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不想他一个人。”
“……”倪泽停了一下，终还是喊道，“走什么走啊！到我家来玩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