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瞥了秦城一眼,好像是对秦城那句自己身无长物的言论很是不屑,不过高手对决这当然是不容错过的好戏,高手过招对高手而言,观看一番对自己自然大有裨益,柳木自然不会拒绝,道:“秦将军要是不怕在下到时候在军中大肆宣扬秦将军落败时的窘迫,在下自然没有异议。”
柳木前些日子跟秦城来往的比较多,教秦城兵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两人也比较熟悉,是以说话并不十分客气。
“无妨,只要他们没看到,事后知道本将还是不介意的。”秦城笑道。
就在几人说定,就要去展开一番高手对决的时候,校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三人循声望去,便见校场一角一群人正围在那里,喧闹声就是从人群中传出,三人走过去的时候,喧闹声仍是没有停止,看样子倒像是出了摩擦。
“刘队正,你都接连折断了三张弓了,屁放了无数个,箭矢却只射出去一支,还脱了靶,你这是故意找茬是吧?”一个教头呵斥道,脸色阴沉,显然是在忍着怒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故意找茬?本队正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这茬,要不是你们骑兵营拿来这什么破短弓质地太差,本队正至于将它拉断么?”一个汉子反驳道,言语中**味十足。
和轻步兵的长弓不同,骑兵用的弓要稍微短一些,一些轻步兵也将骑兵所用的弓戏称为短弓。
“刘山河!”那教头怒喝一声,“今番考核,你先是敷衍自己长了痔疮不肯参与考核,本教头拉开一看就几根臭烘烘的汗毛,而后你又装模作样拉肚子,顿了半个时辰腿软差点儿没掉进粪坑里,这会儿又连续折断三张角弓,你是有意不想参与此番考核,想要违抗军令么?”
刘山河被教头一言说中痛处,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扬着脖子回击道:“非是本队正要违抗军令,只是我等本是车兵,却为何要我等去做什么骑兵,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骑兵的考核,我等如何能通得过?再者说了,你们这骑兵的短弓质地也确实差了点,我就随手这么一拉,就折断了,不能怪我,最多就是本队正用不来这弓箭。”
这时秦城和李虎已经靠在人群外围,秦城将身体隐在李虎身后,有意多听听这两人的争论,听到这里,秦城心中冷笑,方才还担心没有出头鸟,这会儿便来了。
很明显,这刘山河是不想参与骑兵考核,又不能公然违抗军令,便拐弯抹角弄出这些花样来。秦城暗暗观察了一番这些围观的人群,发现刘山河周围几个军士都是和刘山河一样的神色,对那教头怒目而视,显然,刘山河便是这些人推举出来抗拒教头的头儿。
秦城示意柳木将另一个教头拉到自己身边来,跟他低声交谈了一阵,对事件了解了个大概,心中有了数。
盘算好对策,秦城便也不再藏在李虎身后,走了出来,拨开众人,低喝了一声,众人见是骠骑校尉,便呼呼啦啦叫嚷着让开一条道,刘山河见是秦城,神色也是微微有些窘迫,不过想到此番有意闹事的目的,便挺了挺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秦城进了人群,看到刘山河这幅模样,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向刘山河道:“刘队正,可还认得本将?上回本将在都试比武台上,可是领教过刘队正的身手,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刘山河不知秦城此时说起这茬是何用意,但是秦城说话,自己也不能不答,便道:“秦将军能记得下官,下官三生有幸,只是下官技不如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秦将军记挂的。”
“刘队正可不要谦虚,那日本将与刘队正在台上过招,对刘队正的刀技,本将还是知晓的。”秦城笑道,笑容和善,“上回本将见识了刘队正的刀技,可是没有见识过刘队正的箭术,今日不如就让刘队正演示一番如何?”
“这……下官箭术不精,恐怕射的不好,让秦将军耻笑。”刘山河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支支吾吾道。
“无妨,今日本是考校大伙儿技艺的时候,刘队正只要射出自己的水平即刻。”秦城循循善诱道,“哦,刘队正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要是刘队正有痔疮这一类的顽疾的话,本将倒是不好强求。”
刘山河脸一红,神色更是尴尬,当下更是没有任何理由推脱,只得道:“下官射一回便是。”
悻悻然从骑兵教头手中拿过弓箭,刘山河走到箭靶前方,脸色难看,缓缓引弓搭箭,一时却是不知该射好一点还是该射的差一点,如今秦城站在他身后,他当然不好再是些巧计有意将弓箭拉断。
秦城见刘山河拉开了弦,神色一时却有些犹豫,当下便靠近他,跟他耳语道:“刘队正,实话告诉你,此番考核要是技艺不精,本将可是有权罢免他的官职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刘山河正在尴尬间,听得秦城这般言语,一愣,转头看向秦城,却见秦城一副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儿方才的笑容,当下更是不知道该何如做,神情真正紧张起来。
秦城退开一步,见刘山河正在紧张的当口,突然暴喝一声,“刘山河,校场舞弊,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