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乐毅和秦约成亲的大好日子。
一大早雷被让二毛去和今日行动的伙计作们最后一回联络,顺便坐镇那边指挥,两人在乐毅的婚宴上里应外合,务必确保行动万无一失。午后,在房间里逗留了大半日的雷被,穿戴整齐,依旧是一身青衫,英姿飒爽,当然,外人自然是看不出来这青衫里藏着一把绝对的利刃,甚是是搜身都不一定能够搜出来。
在铜镜前照了照,雷被满意的笑了笑。随后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案桌前,从案桌上拿起秦城前两日送给自己的请帖,端详了一下,伸出食指弹了弹那红色的帖子,嘴角不禁浮起一丝阴谋的笑意。
“大牛,提好礼品,咱们去赴宴。”让大牛提着早已经备好的礼品,雷被潇潇洒洒出了房门。
这两日乾桑城的天气一直很好,今日更是晴空万里,上午拉开窗户的时候雷被还感叹了一下,无论世间的人是相亲相爱还是彼此龌龊算计,也无论是这世道是阴暗还是光明,老天都不会动容,更不会因为凡间的人和事有什么变化。
经过这两日各方面的探查和安排,雷被已经将如何算计秦城的计划谋划的十分详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心中都有了计较,当然,最重要的,是得手之后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混出城去。毕竟夜里城门按照规定是关着的,一般人根本无法出城。
下了楼,雷被意外的看到客栈老板老马正在大堂里作者,这位身材浑圆的中年男人今日还特意换了身新衣裳,倒有几分富态,观其神色像是在等什么人。
自打住进这个客栈,雷被和老马的关系便处在一直升温的阶段,这也是雷被有意为之,虽然这里只是自己的临时的居处,不过考虑到自己行动的兴性质,必要的人和还是必须保证的,这万一要是出了个什么事,说不定就可以救命。
出于礼貌,雷被上前向老马施施然行礼,笑容真诚且灿烂,“马兄这是在等人?”
老马呵呵一笑,肥-臀一抖,将军肚以一个极其雄壮的姿态向上一挺,拱手道:“田老弟,老哥等的可不就是你吗?”
“等我?马兄等我何事?”雷被瞳孔缩了缩,看到老马身边站着的一个伙计、摆着一大堆红装礼品,顿时醒悟过来,“马兄也要去乐将军府上?”
“正是,正是。”老马笑容颇有几分自豪,好像能够有资格去乐毅府上吃顿饭是好大的荣耀似的。
雷被自然没有怀疑的道理,自己今日要去乐毅府上这事雷被在和老马闲谈的时候也提起过,所以对老马等待自己也不觉得有多意外。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穿过几条大街,远远听见有喧闹声传来时,人流明显多了起来,不久便到了张灯结彩的乐府。
黄昏初临,秦城正一脸喜色在府门迎客,乐毅家里也没什么长辈,这回帮着他操持婚礼的都是军营里的人,秦城虽然是女方的人,不过鉴于他本人的“德高望重”,这会儿却是做起了迎宾的工作。
“秦将军,恭喜恭喜!”雷被和老马上前,笑着向秦城作礼,顺带送上礼单。
“田兄,来得正是时候,快请!”秦城让人暂时顶替自己的位置,亲自将雷被领进门,让人过来招呼,两人说好待会儿定要同饮,将雷被安置好了,这才回去坚守自己的岗位。
......
酉时,便是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了。
因为乐毅是军方的将领,加之秦城的面子,上谷郡郡守到场先给送了祝福,无外乎是当着满院子宾客的面说说客套话,不过此时的人们在这种场合下说话绝对简单,而且婚礼要求贺词以诗文为主题,这位新任郡守乃是不惑之年的年纪,对着一卷竹简,清清嗓子,便开始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这个时候,琴曲《高山流水》也在院子中回荡起来。
一时间,喜气洋洋。
年老郡守将祝福语说完了,司仪便高声唱道:“赞者入席!”所谓赞者,便是指新郎乐毅的长辈。两个眉开眼笑和乐毅还算有点亲戚关系的中年人在正席而坐,倒显得有些拘束。
这时候,乐毅和秦约在御也就是伴郎和媵也就是伴娘为他们浇水盥洗过后,双双入席,乐毅在西秦约在东对席而坐,意思是阴阳交会。两人入了座,乐毅和秦约两人都是红着一张脸,只不过乐毅的别人看的到,秦约别人看不到罢了。两人吃过同一种肉,喝过同一种酒之后,就又要开始下一个礼程合卺礼了。
所谓合卺礼,就是喝交杯酒。“合卺”,是指夫妇交杯同饮,但只是互相交换了杯子,而不是像现在的绕过脖子互喝。而夫妻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同甘共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