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音,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就好了,日子那么长是吧,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我们还不如选择开心的过才不枉费来这世上一回,你说是不是?”雷矢还在不停的讲。
“恩。”
“我觉得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有那一定是我们不够坚强不够努力……”
“我要下车。”
雷矢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莫名其妙要下车回头看到她脸色不好才知道不是幻听,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怒不过能明显的感觉到冷了几分,他讲大道理时在空中挥舞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示好的笑容也变得尴尬起来,“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人好像都有自找伤害的一刻,明明心里不舒服,却无法及时止损。
情不能自控,愿卑躬屈膝。
岳桔音到医院挂了耳鼻喉科的号,排号单上注明她前面还有六个人,于是就坐在门诊外面安静的等,雷矢在护士站礼貌地地问护士要了一杯热水,秋天很凉,他打算给她捂捂手。
“医院人好多。”雷矢说话时弯腰把水递给岳桔音。
岳桔音只是掀起眼帘看了一眼,视线又回到诊室里看着病人和医生之间看病的肢体互动,她没有伸手去接递到面前的水,也没有应声。
雷矢只好自己捧着热水坐在她的旁边一起等,时不时摸出手机回复有关工作的消息还有一些私人的事,今天她的气氛沉重他一直很小心以至于不再开口说话,她检查的时候主动帮她拿一下包包在旁边等着。
“你的耳朵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有点发炎我给你开点药回家治疗就行了。”
“谢谢。”
“不客气。”
岳桔音拿着医生开的药品缴费单出来,雷矢没问直接从她手上拿过去,“我去弄吧,你在这里等我。”
“我自己来。”她拿回单子对他微微笑,“这是我的病。”
雷矢忽然觉得她跟初见时的淡然完全不一样,那时的她看着镜头的目光有神彩满是向往,现在站在面前的人像极了奄奄一息将枯萎的玫瑰,她的笑容仿佛泡沫用手指轻轻触碰就会破灭。
“你精神状态不好还是我送你回去吧。”雷矢知道她肯定会拒绝,只好伸出双手摁在她的肩膀上推着她朝停在路边的车走。
他的肢体大弧度触碰让岳桔音很反感很难受,拧着眉把肩膀挣扎出他的双手,肩膀的位置好像爬满了无数的软体昆虫,她很惶恐他再度抬手过来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走。”
“好……”雷矢刚一张嘴说了一个字,就被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岳桔音。”叫她名字的声音沉冷而又温柔。
世界片刻安静,只有心跳加快的声音。
岳桔音和雷矢听着声音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一辆急救车停了下来许多人从车上抬下躺着病人的担架床,现场闹哄哄的哭声一片,而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的出现从眼前隔断。
秋季阴转多云的上午,微微露头的太阳光下总会笼罩着薄薄的雾,傅闻之颀长的身影慢慢从雾中隐现,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逐渐放大,最后停顿的那一下好像击进心脏里产生了回音,他仿若神明将身后的痛苦和猩红的世界定格,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