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繁愣了一瞬,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之前有好几次她被黑上热搜,她打来电话关切,她都以“这是营销策略”来安抚,这回她可能也是这样认为,否则要怎么解释一个二十七岁的人,曾经放弃高考,如今又要在高龄奔入高考大军?
这说不通。
许亦繁笑笑,道:“涵玥,这回不是策略。”
“不是策略,那是什么……”于涵玥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抬眼,眼眸里写满惊讶,“是真的,你真要考清华,还在微博广而告之?你咋那么傻呀你。”
她真心实意地着急,眉宇的惊讶褪去,变为几分显而易见的焦急。
他们初中毕业分别,这些年联系不断,见面却少,偶尔在朋友圈窥见对方的生活,也是慢悠悠的小城悠闲舒适状态,用于涵玥常来调侃自己的话,那就是一条躺平的咸鱼,咋自在咋来。也是因着这个慢节奏的原因,脾气和性格也愈加温吞,结果在她面前就破功了。
许亦繁感念她的关怀,笑着解释了一下。
“嗯,我大概懂了。其实网上的评论我也都看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于涵玥点的喝的送上来,她先小啜一口,再抬眼看向许亦繁,语气里不无艳羡地说道:“其实吧,来之前我本来想劝你。你也知道我在家这两年,活脱脱一个咸鱼,没事和我老公出去转转,他爱跑我也爱跑,现在又怀了孕,等生下来我妈给看,虽说不大富大贵,饿不死还有得闲也挺好。我原想着你退了圈,要说你是个小富婆不为过,就算你去来个环游世界,估摸着你回来还能想精致生活就精致生活,想相夫教子咸鱼度日,那也可以啊。就依我看,何必折腾呢?多累啊!”
听完她的话,许亦繁抿了口喝的,润喉也润唇,反问她:“那现在呢?”
于涵玥一耸肩,双手一摊:“就算了呗,不劝了。因为我发现,刚那段话光是阐述我的想法就好累,要想着劝说你,指不定付出多少口舌,太累了太累了,不符合我咸鱼的人设,不能好久不见,一来就崩人设,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你说得对。”
许亦繁这回眉眼俱是拢着笑意,附和于涵玥。
于涵玥莫名地松口气,再道:“其实我觉得你没有错,人生是自己的,想干啥就干啥,管他呢?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慌了,你说我会不会咸鱼着咸鱼着思想就被同化了吧,到时候见着你就‘女人没生过孩子是不完整的,该生孩子不生孩子是有罪的’,啊,我一想到我要是变成这样,就抓狂啊!”
许亦繁:“……”
她是没想到,许久不见的老友在咸鱼人设之上,又附加了戏精人设。
他们一年多没见,话题从一开始的上学跳到保养,从保养又跳到某某同学读书有大出息,偶尔于涵玥再好奇一些小道八卦,许亦繁笑着给她澄清,直言“圈里也像是普通职场,没那么魔幻”,惊得她来了句“我以为都跟娱乐圈文一样”。
两个人畅聊一番,十分尽兴。
临到中午,于涵玥笑问:“你等下有安排没?”
许亦繁:“下午有,从明天开始就不约了。”
“那行,走,带你看场好戏,顺便蹭顿免费午饭。不过看戏是主要的,饭可能吃不好,出来后,我再另请你。”
“……”
去的路上,于涵玥神秘兮兮给她解惑,原来是所谓的“见见世面”,看看普信男是什么样。这场说是同学会,又不算是正经的,于涵玥算是临时被拉过来,也是有同学听说她小日子不错,故意叫她过来打听打听。
至于为啥有普信男,她听组织者跟她抱怨了两句,这回来的某个人天天在给她发一堆微信,让她考公考编,简直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