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谋而合?”听到夏雨菡嘴里蹦出来的这个词,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似乎在思考着某种可能,将自己的角色代入到沈言当时所处的环境和立场。
“父皇,沈言为何能深得父皇的信任和器重,难道是父皇对他特别宠信吗,不,儿臣可不认为如此,沈言能深得父皇的器重和信任,很大程度上,沈言的想法都与父皇不谋而合,故而,父皇听到沈言的言论和行为时顿感欣慰,内心中涌现出一副深得我心的感觉。”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脸上流露出一抹娇憨的神态,朗声说道。
“没想到朕最痛爱的公主终于长大了。”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之前对自己如此信任沈言的原因也做过自我分析,虽然有这个感觉,但是并没有明确,今天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后,夏天启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十分明悟的感觉,仿佛有一种哇、原来是这个感觉。
“这一切都是儿臣胡乱说的,父皇权当是无稽之谈,不要放在心上,否则影响到父皇的判断,那儿臣的罪过可就大了。”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雨菡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娇笑。
“许三原,之前的那份口谕继续传给沈言,让他务必力追剿白莲教残部,同时告诉沈言,如果相州府有什么不妥,可以有相应的后续事宜,如果需要什么援助,可以向朕开口。”夏天启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坦然的笑容,心中的那份疙瘩也随之消散了。
“另外,给相州府的老十八也去一道口谕,就说量力而行。如果老十八没有明白,不必多言。”夏天启稍微想了想,缓缓说道。
“也给相州府的老十七三人去一道口谕,管好自己的口和手脚,如果做不到这个,就滚出相州府,去其他的对方继续巡视,如果没有了解到足够的民生疾苦,就不要回金陵了。”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老十七三人虽然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但是,也不能因此而放任他们,更不能让他们成为别人可以借用的对象。
“奴才遵旨。”听到夏天启改了口谕的内容,许三原原本波澜不惊的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前后对沈言的口谕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后面的一道口谕却让沈言可以兼顾一下相州府,言外之意就是夏天启心中已然原谅了沈言的盘算,不管沈言这个盘算涉及到了什么人。
“好了,去吧,朕还要和朕的宝贵公主好好聊聊。”瞧见许三原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清楚许三原心思的变化,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许三原有自己的分寸,绝对不会跟外官走到一起,许三原心思的变化,只能是惊讶自己对沈言的态度变化。
夏天启对自己的充满了自信,尽管许三原心思的变化确实是涉及到沈言,表明上如同夏天启内心中想的那般,可实际上,许三原已然和沈言结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锦衣校上下的利益,商业帝国共同的利益,还有沈言和许三原人情往里的利益,这些利益已然让沈言和许三原捆绑到了一起,可以说的上是一荣俱荣的关系,而这个占主动地位的是沈言,而不是风光无限的许三原。
夏天启如果知道了沈言和许三原的关系,内心中不知道是崩溃还是彻底的愤怒,但不管是哪一个情绪,沈言和许三原都在极力的避免让自己与对方的关系曝光。
“沈兄弟,你这一两天一直待在芜州府,也不关注相州府的情况,也不追剿白莲教圣母等人,更不去关注陵南的战局,你心中到底有什么的宏伟计划?”高庸站在沈言的身后,望着沈言看似单薄的身体站在芜州府的城墙上,感受着凛冽的寒冷冬风,高庸有些不太明白的说道。
“高老大,你说一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追求才算得上不愧于天地。”听到高庸的问话,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迷惘,带着一丝忧郁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兄弟,你这是唱哪出?”骤然听到沈言这个问题,高庸有点措手不及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望着有些朦胧的远方,带着一丝忧郁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由此感触正是对相州府一事而感而发,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什么,但皇上一定会知道,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将夏元虚当枪使,如果皇上不能解开这个心中疙瘩,说不定皇上会对自己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甚至还会向自己下手。
沈言尽管会想到有这个结果,但是,对于夏元虚想要经验相州府的事,沈言必须要这么选择,甚至可以也只能这么选择,如果事先劝说夏元虚,非但起不到效果,甚至会影响到自己的宏观布局。所以,沈言只能在这一次的夏元虚选择上赌皇上的心思,甚至在赌皇上能不能解开这个心中疙瘩。
君心难测,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沈言并没有足够的把握能让皇上解开心中这个疙瘩,所以,内心中多少在担心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狂风暴雨,如果这一场风暴来的太过猛烈,或许自己的一番部署会成为灰烬,甚至还会迫使自己走上另一条路。
当然,如果自己一定要走向这一条路,自己一定会偷偷的潜入金陵,将可儿等人带出来,皇上一定知道可儿等人是自己的命脉,掌握她们的性命就等同于掌握了自己的命脉。
沈言内心中极度不希望出现这个局面,但是又不敢奢求会有一个好的局面,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沈言离开了稍微暖和的营帐,来到了这个寒风刺骨的城墙上,让自己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