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幕僚,不知我之前在相州府城门前的表现也没有给侍讲丢脸?”夏元虚随着谷朝汝进入相州府,被安排到相州府知府衙门,等谷朝汝等人离开后,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自信的神色,轻声问着身边一直静静不语的黄维迁。
“皇子的表现很好,不卑不亢,让谷朝汝找不到丝毫毛病,尤其是用大人的兵威来威压谷朝汝,这一点十分出色,让谷朝汝不得不暂时向皇子服软。”黄维迁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赞色,不愧是皇家子弟,即便是夏元虚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出色表现的人,在经历了一番蜕变后,也变得如此有才能,虽然某些方面还略显稚嫩,可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了。
“没有给侍讲丢脸就好。”听到黄维迁给出肯定的答复,夏元虚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神态,缓缓说道。
“黄幕僚,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给侍讲丢脸,我和侍讲的关系黄幕僚应该听过,虽然当初被侍讲揍的鼻青脸肿,可也正是侍讲的那一顿狂揍让我明白了之前的十几年完白活了,用一种消极的态度想要引起父皇的关注,只会让父皇更加的失望,让父皇离我越来越远。”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脸上写着一丝感慨和感激的神态,望了黄维迁一眼,缓缓说道。
“被侍讲狂揍一顿后,再与侍讲喝了一通酒,虽然醉的一塌糊涂,可那一场醉是我这十几年过的最踏实,也最真实的一次,后来侍讲没有介怀我是一个没有用的皇子,尽管侍讲从来在嘴上表露出任何的言语,然而我从侍讲的眼神看到了他对我仿佛兄弟一般,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不会让侍讲失望,我内心中也将侍讲当成了这一生不可辜负的兄弟。”
“皇子的本质是好的,加上这段时间的顿悟,皇子未来一定会一飞冲天。”黄维迁虽然不是很清楚夏元虚为何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贴己的话语,不过,黄维迁心中也猜到了一些,自己是沈言身边最重要的一个幕僚,不管夏元虚想要自保还是想要更进一步,都离不开沈言的辅佐,故而,夏元虚想要给自己营造一个似乎没有心机的皇子,对沈言充满了感觉之情的皇子形象,从而让自己将夏元虚的这些话语传到沈言的耳中。
黄维迁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尽管自己会如实的将夏元虚的这些话语转给沈言,然而,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元虚或许了解的还不够透彻,然而,黄维迁心中多少有些了解,沈言从来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小节,他更注重的内心中的一种默契,如果夏元虚真的将沈言看的很重,夏元虚无需表达出来,只要通过日常的一些行为举止,沈言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并给出相应的回报。
“希望如此吧。”瞧见黄维迁不动如山的神色,夏元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想要让黄维迁传达自己对沈言的感激,应该是循序渐进,而相州府的这段时日将会是最好的契机。
夏元虚有时在想,沈言将黄维迁留给自己处理和解决相州府的事,是不是有特别的动机,但后来一想,自己对待沈言的感激从来没有变化过,沈言不会以小人之心来防备自己,况且,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获得沈言更大的支持,并没有其他的不良用意。
“本皇子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上话的人,也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为本皇子考虑,唯有侍讲,所以,如果有一天本皇子能在侍讲的辅佐向前一步,本皇子一定不会辜负侍讲的这份恩情和友情。”
“皇子放心吧,大人想要在朝中获得足够的自保资格,除了一心一意的为皇上效命外,更重要的还是要辅佐皇子,只有皇子和大人的关系最铁,不管将来皇子能否更进一步,大人将与皇子是一荣俱荣的关系。”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面带着鼓舞的笑容,朗声说道。
果然,夏元虚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嘴巴获得沈言更大的投入和支持,可惜,夏元虚还不足了解沈言,否则,夏元虚一定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黄维迁心中很清楚,沈言对夏元虚的态度,也明白沈言在夏元虚身边的位置,眼下夏元虚只有沈言看也依赖,故而将沈言看得很重,然而,一旦夏元虚有了足够的实力,身边的人才越来越多时,夏元虚对沈言的态度一定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除非,夏元虚有依赖沈言的心里,而沈言想要达到这个地步,那就需要有更大的实力。
也正是如此,沈言才会跟自己等人说过,一定要多注意夏元虚的动态,也要把握住一个分寸,在夏元虚需要沈言的时候,沈言绝对不会恃功而骄,只有自己不断的发展实力,让夏元虚觉得离开自己行不得后,夏元虚才会真正的依赖自己。
沈言正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奋斗,而黄维迁做为沈言麾下最重要的一名幕僚,也一直默默的辅佐沈言朝着这个目标迈进。
黄维迁心中明白,眼下夏元虚觉得沈言不可或缺,等夏元虚回到金陵后,身份得到了一些改变,对沈言的关系和情感一定会有所变化,而那个时候才真正考验夏元虚和沈言的时候。
在这一点上,沈言也曾跟自己等人说过,如果夏元虚真的发生了这些变化,那沈言就会主动向皇上请战,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前往蒙北郡驻守边关,或者前往岭南郡清剿当地的流寇。让夏元虚稍微自满得意一番,从而领略人情冷暖,感受到离开沈言后的日子是惬意还是糟心。
沈言敢这么决定,完笃定了不管任何一个人加入到夏元虚的阵营中,其根本目的是为了权力,而不是真心实意的为夏元虚效命,试想一下,如果夏元虚麾下聚集了太多这样的人,夏元虚一定会为了他们的争权夺利而感到揪心和焦头烂额,从而想到了沈言的好处来,而显得沈言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更重要的一点是,夏元虚身边一定不会比沈言更有实力的人,朝中的格局已然定下了,即便是沈言想要挤入其中都觉得困难重重,因而可以排除夏元虚拉拢或扶植的新人,而朝中的那些老人,几乎没有人愿意投入夏元虚的麾下,即便是夏元虚的赢面显现后。这些人也很难改弦易辙投入夏元虚的麾下。
第一,这些人的关系很复杂,不可能英气的改变立场,毕竟除了考虑他自身的利益外,还有更多的利益捆绑。第二,夏元虚几乎很难获得世家的支持,少了世家的支持,夏元虚的实力明显就争不过其他的几位皇子,那些跟世家有瓜葛的官员也不可能向夏元虚示好。第三,朝中的那些老油条不可能在皇上没有将位置禅让出来之前就向夏元虚表忠心,他们的眼光比谁看的都远,或者说他们内心中更清楚谁才是朝廷的话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