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世的时候,多疼木生啊,还没出月子,就自己到河里洗尿布。还是大冬天呢,河水多冷啊。”
“是啊,秋收时,她就背着木生到地里抢收麦子,木生不舒服,她就停下来哄哄孩子。那周兴旺不是个东西,天天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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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赌钱。小杏真是可怜啊。”
伴随着村民们一点一点回忆刘小杏的好,周木生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这些他早已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他渐渐泛醒。
是的,他娘是疼他的。他娘死的时候,他五岁了,他应该记得他娘疼他的。可他怎么就忘了呢,为什么要听信那些谣言,不信任自己的亲娘呢?
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他额头抵着湿漉漉的土地,皮肤被冷水浸湿,他那颗心也在冷水中慢慢变硬。
哐哐哐!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林满堂家的院门被人一下接一下地砸。
范寡妇迷迷糊糊睁开眼,穿鞋下炕开门,发现来人是陈娇娘,想起奶奶的嘱咐,她没好气道,“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睡觉,你来这干什么?”
陈娇娘已是六神无主,缩着身子问,“我男人来你们家了吗?”
范寡妇一愣,摇头,“没有。咋地啦,他丢啦?”
陈娇娘都快急哭了,之前周木生跪在屋后坑边两个多时辰,林满堂才将人劝回来。
回来后,他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她不想守寡,就劝他好歹吃一点,可谁想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扭头就将碗打碎了。
她骂了一句,“我看你能撑几天。”
她想,他撑不住,到最后一定会吃的。
可谁成想,她半夜醒来,人居然没了。
陈娇娘跺脚,“是啊,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连句话也没留。”
范寡妇想到最近发生的糟心事,就宽慰她,“兴许他躲起来哭了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你且回去等等吧。”
陈娇娘探头看了眼院内,声音怯怯地,“林二哥在家吗?”
范寡妇黑了脸,啪嗒一声将门关上,隔着门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陈娇娘气得直跺脚,谁不知廉耻了,她不就是想问问林满堂知不知道她男人去哪了。
她恨恨地瞪了眼林满堂家的大门,回头看着黑漆漆的夜,心跟着抖了抖,抱着胳膊扭头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