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这颗避水珠,立夏这一年来总算摆脱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经常趁着海边海边人少的时候找个僻静的位置下水,抓些鱼虾扇贝之类的,烤来打打牙祭,还能带一些回家交差,偶尔会藏一些好东西偷偷的去镇上卖了换几个钱藏起来。
立夏想着心事已经到了发现避水珠的礁石丛,轻车熟路的上了礁石丛,搬开一块礁石,从缝隙里拿出一个陶罐,解开上面封口的布条和碎布,把里面藏得铜钱和碎银子都倒在一个有些凹陷的礁石上。
这些都是这一年来,立夏在避水珠的帮助下靠着卖海货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连母亲王氏都不知道。
就像袁家老太太说的,王氏一心为了儿子打算,立夏在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分量,所以立夏对于母亲,也并没有多少情分。
至于自己的亲哥哥袁立春,因为王氏的护犊子和偏心,在家里的待遇虽然比起袁立成和袁立伟差一些,但是比袁立夏可好多了,所以年幼的袁立夏对于哥哥其实是有些嫉妒的,兄妹情份自然也就深厚不到哪里去。
立夏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数过一遍之后,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足足有十多两银子,和一些散碎铜钱,还有几颗成色极好的珍珠。之所以能够攒下这么多私房钱,真是多亏了这个避水灵珠。
仅靠抓的一些鱼虾并不能卖多少钱,因为有避水灵珠的帮忙,可以潜入海底,偶尔可以在开口的海蚌里找到一些珍珠,立夏也会偷偷的卖到镇上去换成银子。
因为立夏年纪小,很难卖的上去价格,而且镇上能出得起加钱的铺子也少,可是城里太远,立夏自己又去不了,所以立夏只把找到的一些成色差一些的,拿去镇上卖了,成色好的都留了起来,准备出嫁的时候偷偷带走当嫁妆。
在不知道自己有仙缘之前,立夏一直把出嫁当成自己唯一的出路,可是现在知道自己有仙缘之后,自然是更向往开阔自由的天地,而不是一辈子都困在一个四方院子里,日复一日的劳作,却看不到出路。
立夏把数过一遍的银子和铜钱都重新装进了陶罐,想了想把几颗珍珠放在了衣服的暗袋里,为了财不露白,已经养成了立夏随时藏东西的行为,不管单衣还是棉衣,都在不起眼的地方缝了暗袋,反正从五岁开始,家里的衣服都是自己洗,也不怕别人发现。
立夏把陶罐放回礁石缝隙,又搬来礁石把缝隙堵上,随后带了一把鱼骨刀又重新下海去了,鱼骨刀就是用发现避水灵珠的那条海鱼的鱼牙做成的,其实也只是在牙根处绑上了几圈布条防止划手而已,鱼牙本身锋利的很,根本不需要打磨就可以直接用。
潜入海下,没多会儿就抓了几个海参,扇贝和螃蟹,又抓了一条手臂长的海鱼,差不多可以填满大半个木桶了,立夏就赶紧游回了岸边。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了饭点,岸边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立夏选择的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也没有被人发现,很顺利的用衣服兜着把鱼虾扇贝等海货都装在了木桶里,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家。
一路上立夏努力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不要紧张,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在袁家人眼里,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卖,所以要表现的一如往常。
岂料立夏才一进院门,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袁立伟给逮住了,迅速喊道“爹,奶,我抓到这臭丫头了,还以为她直接跑了呢!没想到胆子倒是挺大,居然还敢回来”
立夏一下子慌了,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故作懵懂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今天没偷吃呀!真的,不信你看,海货都在桶里呢!?”又冲着从屋里跑出来的袁老太太和袁大力说道“奶,爹,大哥这是咋了?”
谁知袁立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木桶,和滚出来的鱼虾扇贝,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装的,可惜你还是太嫩了点儿,你衣裳都没有晾完呢!急着跑出去捡什么海货,再说了,都这个时辰了,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海货,平时不是挺能藏拙吗?今天怎么舍得拎回来这么大半桶。”
立夏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后悔自己不该抱有侥幸心理,应该直接逃跑,现在被抓到了,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反抗的了他们,没一会儿就被他们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了破布条。
这是袁大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节线香点燃,没过多久从天上飞来一个木舟,木舟降落在了袁家的小院子里。
这时从木舟上走下来一个着锦配玉的富态中年男子,浑身气势外放,压迫的袁家人都不敢出声说话,还是袁大朗舔着脸谄媚道“仙长,您看?”
那富态中年男子看着被捆绑的立夏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大郎生怕那人生气赶紧解释道“这臭丫头懒得很,不想被卖身为奴,一心想在家里享清福,这不是怕惊扰了仙长,所以咱们就先给绑起来了。”
那富态中年男子本来也没有把凡人放在心上,也没有耐心听他啰嗦,直接挥手打断他的话,上下打量了一眼袁立夏之后,一挥手,立夏身上绑缚的绳子就掉了下来,然后那中年男子拿出一个五色圆盘,让立夏将手放上去。
立夏虽然不情愿,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反抗不了,只能抿着嘴将手放上去,突然五色圆盘上面的红色和绿色的部分大放光芒,看的中年男子眼睛微眯,露出满意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