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十八岁的那年,朝今岁和哥哥一起下山历练,朝倾岁被魔族重伤,只能带着她躲进了山谷里面。
这一躲,就是好几个月。
在那之前,她是乖巧懂事什么事都可以躲在兄长后面的呆道修,但是从云雾谷出来之后,她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变成了另外一个朝倾岁。
她的命是哥哥救的,她的天生剑骨是哥哥给的。
在那一年里,她失去了如父亦兄的哥哥;
第二年,燕雪衣被人诬告,查出来了魔族的血脉,投入了水牢。
但是在最黑暗的两三年里,她却从一个呆呆的小道修,成长起来成了长霄宗第一天才,最厉害的少宗主。
只是在此中的煎熬和痛苦,无人得知。
燕雪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端详了片刻,忍不住俯身靠得离她更近一些了——
他薄唇微启,刚刚在她眉心充满疼惜地印下了一个吻。
朝今岁蓦地睁开了眼睛,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视线,燕雪衣倒是丝毫没有偷亲被是抓包的窘迫,见她睁开眼睛,想了想,又顺便再亲了一口——
朝今岁在那一瞬间仿佛理解这魔头的逻辑:反正都被抓包了,干脆再亲一口比较回本。
燕雪衣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若无其事道,“睡着了?我刚刚想叫醒你吃饭。”
朝今岁碰了碰燕雪衣之前亲过的额头,突然间问道,
“周尔说你喜欢我,是真的么?”
朝今岁本来是不信的,她了解这魔头的秉性,就是一个占有欲作祟又霸道至极的幼稚鬼。
他会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么?她只是以为是因为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下朋友、亲人,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可是当她遇见了世界上仅剩下来的亲人的时候,激动,以及如同一块大石头落地一般踏实感之后,她对上了偷亲她的魔头,忍不住愣住了。
对亲人的占有欲,似乎和恋人是不一样的。
燕雪衣忍不住一愣,但是随即就是恼怒至极,他转过头来,有点愤怒地敲了敲她的脑瓜子,“你修炼修傻了这种事还要听别人讲?”
还是听周尔那个以为他们金钱关系的傻瓜的话?
燕雪衣越想越气,说出来的话近乎于冷哼了,“小魔头去蹭你的时候你难道没发现?!”
“我没事一天坐两趟飞机来看你干什么?你以为我谁都在乎?”
燕雪衣还想翻在修真界的旧账,但是很快就刹住了车——这总不能承认自己在修真界就喜欢上了这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