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赛马会见过一次之后,唐云槿便再没见过他。不知是因为愧疚或是其他的什么,唐云槿总是想着能再见他一面,为他道个歉,想办法治疗他的脸。
仅仅是因为背影的相似,便足矣让唐云槿径直追了上去。支开那两个傻乎乎的侍卫,勒令二人严守秘密,随即坐在密牢中的石床上取下挡住他眼睛的手帕。
“柳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唐云槿看到那张脸后便有些失望,但却还是忍不住追问。
“你是何人?怎么会被带到王府来?”
明知眼前的这位是唐风松的女儿,却还是要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虽说他是唐风松的女儿,但却好像不是她爹那样不择手段的人,尤其是赛马会那日一见,张扬高傲不假,但却不没有歹心。干笑了两声趁机思索,这才敢开口回答。
“原来此处是王府,我是小侯爷身边的近侍,今日侯爷未到,不知怎么的就惹了王爷生气,在酒菜里下药,而今我也只能在这坐以待毙了。看你穿着贵气,想必是郡主了,你我身份只差实在是云泥之别,这密牢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呆的地方,快些回房去吧。”
因为气血不畅的原因,陆行之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唐云槿随手扔给他一个小瓷瓶,也不说里面是什么,便直接站起身留下一句。
“我爹这人就是这样,看不顺眼的人就要在这关几天,我也被关过,所以死不死的可说不定,你且安心,我自有办法救你出去。”
陆行之心道这唐风松的女儿竟是如此心地善良,有人被关进来就要救上一救?这丹药也不知是什么,还是不要动为好
就这样,陆行之在摄政王府的密牢里呆了一夜。
垂云阁内,顾灼华和云暮正在和写一封信,或许是因为玩闹惯了,顾灼华也是毫不犹豫的在信纸上画下一道分界线。指了指少的那一半。
“师兄,这一半是你的,这边是我的,不能相互偷看哦,写完了我就直接放进机关小雀里让它带走。”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还是你写了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小秘密啊?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花儿啊,我和你十几年的交情,竟比不上一个荣钦!”
伸出手臂圈好了自己的部分,顾灼华便是趴在桌上开始动笔,而云暮则是好奇顾灼华写下的内容,几次三番偷看,顾灼华起先还趁机捂住,而在看到了云暮的部分后便也不再遮挡。不过因为之前相互躲避的原因,信纸上实在是有些糟糕。
糟糕到顾灼华都不忍心再读一读,而是直接将其送了出去。
荣钦看到这封信的内容时,才总算是安下心。
“此次带灼华回山实在是事出突然,并未及时告知,垂云阁内一切安好,阁主很是想念她,因此灼华会在垂云小住几日。”
一道墨色痕迹之侧的字迹看起来有些匆匆忙忙的,有些部分是笔画拖得长一些,有些部分是带着颤的,还有被什么拖拽磨蹭而出现的淡淡墨痕。
“荣钦你个大恶魔,找不到我是不是又在着急了?原本是打算去找你的,但是一想到侯府像个笼子一样我就改主意了。垂云阁之前经受重创我竟然都不在,想想也是挺过意不去的,你可不许生气啊,等我玩够了就回去。”
看着看着,荣钦便笑了,将手里的信纸叠好收进匣子里,唤来荣端低声嘱咐。
“告知方梧月,人已经找到了。昨日宴会如何?我过去的时候只见到唐风松训斥唐云槿,众臣看起来放松自然,毫不拘谨。”
“倒是没明说,不过,陆公子被带到摄政王府去,还不知什么情况。您也知道摄政王府防守之严密更甚于皇宫,我们实在是进不去。”
囚禁陆行之,这唐风松可真是谨慎,就连一次宴会并未及时到场也要如此小题大做。不去救人,怕是他不会善罢甘休,况且陆行之有勇无谋又是前朝皇子,日后对抗唐风松会是最好的帮手,就这样折在他手里,实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