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展表情徒然一僵,心里深知这就是他不想结婚的理由:家暴,离婚,纠缠,悔恨。
信封上落款名字钉子似得狠狠扎在他双眸深处,那个姓氏,那个人,可以的话仇展想一把火烧掉关于对“他”的记忆。
“哎,你又是谁啊?”门卫大爷没注意仇展,从他身侧走过,冲着市局大门外嚷嚷:“没钱,没钱,赶紧走。”
仇展闻言偏头,正巧对上一双贼眉鼠眼:顿时诧异:“郝大全?”
“仇队您早,嘿嘿......我找他,找他。”郝大全身上还穿着仇展那一身,已经脏成了抹布,头发用一根小皮筋束在脑后,枯瘦的脸见到仇展时露出一抹喜出望外的笑:“您忙吗?耽误您一点点时间行吗?”
将烦躁的情绪压回心底,仇展勾手,示意郝大全跟上。
一回生二回熟,郝大全走进专案组像是回了自己家,挨个儿冲普阳、赖良、丁楠打完招呼,自己还美滋滋的接了杯水。
三人组面面相觑,仇展清嗓,重振威严:“市局说来就来,你心可够大的。”
“我就是......”郝大全欲言又止。
“说吧,都不是外人。”
“您这儿还缺人吗?”郝大全精神头十足,拍拍胸脯。
让郝大全逗乐了,几个人笑做一团,仇展挠挠眉梢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正事就赶紧走,普阳,送一下。”
“别,别!”郝大全原地蹦起:“我说真的!大桥村垃圾场出了人命,现在谁都不敢去那边,非说半夜闹鬼。我也怕啊,好几天......好几天没吃饭了。”
“我还有事要忙,郝大全,你四肢健全去找份正经工作,来专案组懒驴拉磨没什么用。”仇展掏出钱包,丢了三张票子:“拿着,仅此一次。”
郝大全瘦脸一垮,瞧瞧丁楠,看看普阳,最后摆摆手说道:“您先忙,我外面等。”
“哎你——”
仇展没拦住,郝大全猴似得跑了。
耽误了几分钟,仇展没往心里去,联系过江恺之后直接去了审讯室。
陪同做笔录的是普阳,原本计划是让赖良跟着,一想那天李跃文和赖良打过照面,仇展担心赖良心理承受能力薄弱,脑子一热真辞职。
毕竟专案组屁股后面一堆活儿,少一个他应付不来。
李跃文比那晚见到的时候沧桑了不少,微胖的身躯被审讯椅禁锢,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盯着眼前两位警察,下颚与脸颊处胡子拉渣,赖皮感十足。
这种老皮条是派出所、公安局常客,从他眼里,仇展看出了不屑与无羞耻。
“姓名。”仇展坐好,直奔主题。
李跃文哼笑,丑脸摆出一副高姿态:“警察同志,怎么又来一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烦不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