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放心。”
疲惫不堪的回应给深夜蒙上一层迷雾,褪去紧迫,大家纷纷进入状态。
——
明晃晃的光让人发晕,仇展瘫在赵学川办公室,低头不言不语的在刷手机。
“处分下来了。”赵学川端着两盏热茶,将其中一杯搁在仇展腿前的茶几上,语调听不出急缓。
真把处分的事忘了。仇展眼珠一顿,随即勾起唇角:“停职?”
赵学川慢吞吞地喝一口热茶,不怕烫嘴,当即将眼前仇展的动作与表情尽收眼底,遂若有所思的说道:“对,停职,半个月。”
“行。”仇展二话没说,点头。
“行个屁!”赵学川故作不满,深眸不甚明显地笑了一下:“你不会是想着趁现在给我递辞呈吧?告诉你,没门!”
“有门也不会,您想什么呢?我为什么来市局您又不是不知道。”仇展利落的收好手机,双肩一耸:“刘雨璇案子结束,我按照上级安排停职半个月,最近太累,就是想好好休息。”
赵学川有些意外,表情微变:“仇展,你有事瞒着我。”
“亲爱的赵局,这又不是你说我猜的游戏,能有什么瞒着您?”仇展捧起水杯,鼻尖蔓延茶香沁人心脾:“我为了仇美来,走也得等仇美的案子结束,不然枉费我跟了黄队那么久,和在食堂吃过的那些盐。”
可破的静谧突然造访,所谓的尬聊也不过如此了。
赵学川头一次察觉自己年纪过大,什么阅历、经历与察言观色,面对仇展毫不避讳说出的人名,立刻意识到仇展不再是牛犊,已经成为只手遮天的男人。
“今天确实没想到,淮岩他......”赵学川想想,换一种说法:“淮轻母亲去世的早,他父亲一直忙于生意,什么时候结识了新交还真没跟我说过。”
“私下里您跟我说这些,会不会逾越规矩?”仇展笑道,好看的眼眸却无半点喜悦之意:“家里这些事清官难断,何况淮轻父亲与我......与我妈只是组成了另外一种相互慰藉的关系,如果您害怕我因为这层关系导致工作质量下降,大可不必过于担心,都是成年人,分得清轻重。”
没想到仇展会直言戳穿他的担忧,赵学川无奈摆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仇展起身,准备走,倏地想到了什么:“赵局,可以的话,我停职结束后申请查阅七二二特大爆.炸案的卷宗。”
赵学川茶水呛进肺里,猛地狂咳起来。
病房挂钟滴答作响,随着节奏肆意融进平稳而缓慢的时间。
淮轻打开床头灯,仰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胃部经过昨天中午持续的抽搐,还残留隐约的痛感,他神志清晰,半点困意都没有。
床边的小铁柜上放着加湿器,开关处泛着蓝光斜照在墙上。
窗户留有一条小缝,风吹进时窗帘悠扬掀起一角,露出窗外逐渐明亮起的晨色。
昨晚转醒时听到过丁楠兴奋激动地叫喊,耳边颇有冲击的语调刺激耳膜,淮轻还想多睡片刻,实在受不了丁楠全方位关怀索性早早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