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展顺着淮轻的方向抬眸一瞥，淮轻表情微妙，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仿佛方才说话的不是他本人。
空气凝结，两人各自沉默。
半晌，仇展将不明情绪压回肚里，张嘴故作蛮不在乎：“你这只狐狸经验倒是丰富。”
丰富到能一语戳中他不喜欢女人。
不过仇展明白，就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没立场多问，他以什么身份去问？亲过嘴住过一晚不代表两人确定关系，当今这种社会，下床拍拍屁股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比比皆是，何况他和淮轻心里对同性间的关系都持有一致想法——舒服就好。
淮轻胳膊肘抵住方向盘，啼笑皆非：“我什么都没做。”
“你还想做什么？”仇展俊眉高挑，伸手抬起淮轻下颚逼迫他看向自己：“之前的事儿就算了，现在不行，你和普阳换一下，让他进去。”
这话一听就没道理，淮轻笑出声：“行了，别闹，我不进去你进去又算什么事儿？”
“......”
去你妈的舒服就好，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仇展那玻璃似得眼珠目光冷下去，咬紧后牙槽，松开对淮轻的钳制二话不说开门跳下车，留给淮轻一抹倔强坚.挺的背影。
这是闹脾气了？
淮轻略慢半拍，抬手摸着耳垂茫然不解。
——
鸭店取名倒是颇有几分潮流——公子满堂，门店外面站着两名疑似安保身份的男人，一左一右，身穿黑色正装，老远看到李跃文领着赖良和常震走过去，其中一人抬手打了个招呼。
加深的夜色如同染了墨，公子满堂的招牌霓虹闪烁，周围比邻的场子门口或多或少站着、蹲着喝醉的客人，男人女人酒后无德脏话破口而出，达到了醉生梦死的最高境界。
这些不规矩的店装模作样弄成高大上的排场，其实出来进去的，不过都是愿意花钱的老.嫖.客、包养小白脸的富婆。给钱就能满足性.需求，寻找慰藉，觥筹交错间只有虚荣的交易。
作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用钱将性.爱这种事推崇为‘寻欢作乐’，甚至不惜砸重金买一夜云.翻.雨.覆，只为给骨子里的‘色与欲’贴上冠冕堂皇的标签，以此将自己划分为各个等级。
仇展两臂环胸，站在路的这边冷眼旁观，直到淮轻递来一支烟才稍稍放松神经，犹豫地接过。
“我只是陪别人去，以打听消息为目的。”淮轻尽量精简的说明情况。
仇展动动耳朵。
“你如果......”淮轻指指身后：“我可以和普阳换。”
“没关系。”仇展撇嘴，偏过头，神色缓了缓叹息道：“一起去吧，案子重要。”
没日没夜的负荷工作已经让他分不出精力来管淮轻，心里对这件事再有芥蒂也只是短暂的不满，当事人已经追出来跟他刻意解释，他没理由抓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