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袭来,卷起淮轻衣摆,周遭锅炉似得窒息感让他烦躁。
仇展在电话那边叫了他的名字。不是玩笑语气,没有包含多余的暧昧,只是普普通通相互之间在平淡不过的称呼。
这是第几次这么叫他?淮轻没仔细数过,等他在意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相当不舒服——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仇展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没有。”淮轻张口否决。
“那算了。”仇展轻笑出声,转移话题:“要下雨了,雨伞拿了吗?”
下雨?
这鬼天气下他妈......
淮轻转头望天,方才烈阳高照的天空云彩都没有,然而不过半分钟时间便换了张脸,远处乌云缓缓压来,连蝉都躲进了角落。
“没有。”淮轻对当下这通电话失去了兴趣,又有点舍不得挂。
“怎么了?听声音无精打采的。”
“没有。”
一问三‘没有’的回答明显让仇展欲言又止,转了,纠结了片刻才忙不迭说道:“今天忘了有饭局,事出突然,你帮着和你父亲那边说一声,回头另找时间。”
淮轻沉默,没搭腔。
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了,到底是因为苏墨川还是因为仇展,会让他大脑思绪变得迟缓,心情降到了零点。
没得到回应,仇展隔着手机冷下脸,随即一声不吭的挂断了电话。
忙音阵阵,敲击耳膜,淮轻掩面顺着墙壁滑座在地。
疯了吧。
——
普阳在审讯室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淮轻拖着缓慢步伐走近才放松神经倏地松口气。
他对这位爷实在没信心,更别说专案组的主心骨从仇展转为淮轻,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过淮轻的手。
押送回来的郭长安兄弟俩把审讯室椅子都坐热乎了,淮轻却丝毫没有急切破案的迹象,只是淡淡端着水杯仿佛一位看破世态炎凉的老人。
仇队在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普阳脸皱成包子皮,和等在一旁的赖良对视,考虑要不要给仇展发条信息。
接个电话的功夫,淮副怎么成了一副失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