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贺亦叹道,“我们虽眼看着,却也不能如何。终归,我们不是厨房的人,再者,执掌中馈的是我们大夫人,我们若是去说,没的又给大夫人找麻烦,何苦呢。”
蔚彻看了一眼矮几上摆着的那盘松子桂鱼,道,“秦椒常常被叫到松芦院去?”
“就是奴婢知道的,都不下三回了。不过,最近秦椒伤了腰,倒是少去了。”韶媣如实答道。
蔚彻点了点头,望了望窗外的月色,道,“天色尚早,祖母定然还未睡下,我先过去瞧瞧她老人家。”
“这鱼,凉了,怕是不好吃了。再说,您为了等着这鱼,晚膳也没用多少。”韶媣劝道。
蔚彻只说,“把鱼先收好,待我回来,热一热,再吃。”
韶媣还想再劝,余贺忙冲她使了个眼色,韶媣也知道多说无益,遂低头道,“是。”
蔚彻举步往外走去,余贺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蔚彻闷不吭声的,余贺倒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只是路过松芦院时,里边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似是连夫人身边那个逊妈妈的声音飘来,“我听说大夫人给你看了门好亲事,不过那边又忽然变了卦,不然,这会子,你哪用在这里伺候,连我们这些老妈妈也都该恭恭敬敬地唤你一声许二夫人了呢。”
而后,秦椒熟悉的声线亦随风入耳,娇娇婉婉道,“妈妈这是取笑奴婢了,奴婢哪有那样的福气?”
余贺下意识地去看蔚彻,只见他面色欺霜,甚是瘆人。
蔚彻猛地顿了脚步,余贺也忙跟着停下来。
下一刻,蔚彻转过身来,对着余贺吩咐道,“你先过去老夫人那边,知会一声,就说我晚点过去陪她用小点。”
余贺低低应了是,就眼睁睁地看着蔚彻直奔着松芦院大门走去。
随后,便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震得余贺心肝儿发颤,麻溜地往老夫人的舒涵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