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带的官员只是一个缩影,每个角落都存在着视人命如草芥的腐败之辈,想要肃清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

    从那日刺客的事就可以看出,这条路上阻碍了太多人的利益,她爹就是其中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萧辞并未多言,转身朝另一处走去。

    宁栖跟在后面,忽加快步伐,“虽然皇上听倦了,但这确实是臣女的心底话。”

    余光扫过那张若有其事的小脸,他唇角微启,“可见平日你说的都是违心话。”

    她发现这皇上很有抬杠的潜质。

    “为人处世若处处耿直于人于己都非好事,但对皇上的每句话,臣女绝对句句发自肺腑,就如同我信父亲一般,身在其位难免会做许多身不由己之事,可他从未想过要去苛责百姓什么,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但至少父亲有一颗舍己为民知心。”

    倒是依旧句句不离她

    父亲,萧辞眼帘微垂,径直靠近一对瘦弱老人。

    宁栖望着身形颀长挺拔的背影,那张一看就非富即贵的脸,与这里那么格格不入。

    抛开其他不说,她觉得这个皇上的基因真不错,毕竟皇宫里都是美人,生下来的皇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对方似乎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洒脱,可见这皇室中也有让他困扰的阻力。

    看着那几个无力起身的难民,宁栖拿过几个馒头走了过去,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抬起头,眼巴巴望着她的靠近。

    蹲下身递过两个馒头,宁栖扫过那如枯柴般的双腿,呼吸一度滞停,“怎么就你一个人?”

    不敢置信的接过馒头,小女孩狼吞虎咽的咬了一大口,嘟嘟囔囔的回道:“爹爹爹去拿东西被水冲走了,娘亲昨晚被蛇咬死了。”

    许是说到爹娘,小女孩突然抬手抹了下泪,脏兮兮的小脸上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

    宁栖摸了摸她脑袋,一边从怀中拿出几个铜板,不经意塞入女孩手中,一边压低声音,“别被人看见。”

    更多的她给不了,被人看见,特别是在这种地方反而会害了对方。

    呆呆的瞪大眼,小女孩连忙跪下作势欲磕头,宁栖连忙将人拦住。

    那边还有几个老人,她抱着几个馒头起身靠近,棚里杂草丛生,地上什么都有,正欲走向一个挛缩在地的老人,可不知脚踝处猛地传来一阵刺疼,宛若针扎一般。

    “蛇!”

    先前的小女孩吓得连忙缩到别处,其他人更是闻之色变,连忙躲闪起来。

    宁栖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草地里闪过的花纹一阵窒息扑面而来。

    “宁姑娘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