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时的莫离经而言,却不是这般,那玉佩便是最好的证明,虽在某些层面心意相通,但两人情窦未开,又怎会多想于此。直到被莫老爷子冷面对持时,莫离经才发觉自己对那人的存在那般情感,以至于在玄王迎亲会上有那般措举。
萧奈得以同意,将书信打开,才知这些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是少年太过爱才怜惜诗句,才如此保管。从这些诗句可看出,作诗之人才华横溢,多少人比不得,单单从一首诗就能随他看透关口落日,鱼庄雪景,所遇知己悻然之情。
“这些都是表兄所做?”萧奈比莫离经小上四岁,莫离经闻名于京都时,他还在挑灯苦读不枉为萧府子弟而奋斗,今日一看他真是自愧不如,那时的莫离经差不多与他一般大吧。
少年清冷面容露愉悦,带着回忆的欣慰:“是啊,我本为军营之人,少有涉及这些,习兵法之余最爱看杂书,没想到遇见他,能相交至此,如今想想,忽觉荒谬。”
两人性格相差天南地北,一文一武能为知己而交,着实不合乎情理之内。
李常往外看去:“爷,该走了。”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本要自己行走,李常又说了几句,他哀叹一声,幸得无人知他身份,这般小伤小痛让人搀扶着走,传至军中他如何给手下的士兵立威,北边战事又要起,国主此次宣他回京,正是安排此事。
萧家兄妹与他辞别后,才离开回春医馆。
“阿兄,那人是谁,为何你要对他这般恭敬。”
萧奈耐人寻味地看她:“阿燕最崇拜的是谁?”
萧燕丝毫不考虑便出口:“当然是最骁勇善战,年纪轻轻便被封为常远将军的李修道!”
“那你今天见到了。”萧奈聪慧过人,两个服侍的人皆是姓李,京都之内独有这么一家李氏。
在北国贵族中,有着这个姓氏的,只有当今玄王的母妃娘家。说起李氏一族,也是凉城四大贵族之一,原有的四大家族,分别是莫、萧、李、钱。李家一门皆是将门之后,不知多少李家男儿为守卫北国安宁死在战场上,北国数代国主都对他们恭敬,李氏一门并未因此而骄,清楚功高盖主的后果。
听闻李家男儿满五岁便进进军营受家族的一系列教导,只有坚持下来的才有资格传承李家爵位。若是倒了十岁那年,还未符合条件,必将送回本家,安生度日。李家经营商铺,虽没有莫家规模那般大,却也风生水起,有所收入。并非北国国主给的俸银不够用,而是李家让那不符合作为将领资格的子弟有所作为,为李家开枝散叶,后继有人。
官家人经商实为贬低自家地位,正是士农工商,那名望极高的莫府,也不曾自个出面,只将商铺挂在自己名下,有着其妻管理不出面交托忠实奴仆经营,便是护国公自个也不通这其中门道,只有李家用自家的名义经营店铺。
李家祖上便是经商起家,在他们看来,身份地位只需靠自我争取,无需他人论足道说。
且道李家那套教导,无人知晓多艰辛,在旁人看来那些受训的孩子,天还未亮便接受训练,不到深夜不得归营,回来是满身血迹,更甚者被抬着回来,这样的日子要熬过五年。年满十岁开始成为符合资格之人,又接受另一训练,且要亲自上战场。
萧燕听闻年纪最小的将军李修道,双目放光,作势要折回,却被萧奈拦住。
大妹如此莽撞而去,能说什么,这样的性子便是去了军营上战场,不过是多了一具尸体,对她可用“胸大无脑”方可形容。他父亲萧何口中的那句:“女子难成大器”只是对萧燕所说,只管打消萧燕的念头。
以她的性子,女扮男装入军营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她也做过,只是不出两日便被自家兄长与几个堂兄抬着回来,屡次之后便作罢却不死心,只是外头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待她懂事一些后,知晓拖累了萧家女子的名声,也就放弃了这般念头,安稳在家中舞刀弄枪。
萧燕甩下兄长欲去追寻,可马车早已远去,一脸不满,她若有点脑子可向旁人打听马车去向,可惜她心思单纯毫无周旋回余之心。
李修道对她而言,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她万般想不着,小将军李修道竟然是这样一个少年,不应是力大无穷,魁梧不凡,怎么看去那样弱小。对比李大就是这样。
李修道身高七尺八寸,风姿特秀,又怎会弱小。生在簪缨人家,又经血炼营那般淬炼,一身威严天然而成,犹如凤凰立于鸡群中,不过与萧燕想象中大为不同罢了。
马车缓缓过鱼粥铺,李修道撩开窗看外面,正逢小七抬头,两人目光错开,只有不知所以的莫离经吃得正香,对鱼粥大为赞赏,说一些小七听不懂的话语,其实就是一些简单的口头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