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黑沙浓雾漫起，如屡屡轻烟，落在沉浅跟前。轻烟凝聚，又拾地而起，聚成人形，炼寒鬼才的样貌从模糊到清晰，一点一点再勾勒出来。
半晌，才将视线从沉浅身上转到被沉霜扔在一旁的柒子楚，微眯着眼。
“他的死，可跟我无关！”沉浅道，“义父，你知道我打不过他，断残都没他跑得快！”
“何人动的手？”他问，问的却是沉霜。
“不知。”沉霜垂着头，“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沉浅没忍住：“这还用问嘛，以柒子楚这些年的行事作风，找他算账的人能从十八妖的这头排到那头去，估计又是抢了哪家的姑娘，人家老子都打上门来了！”
沉霜闭眼，一言难尽的开口：“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沉浅闭了嘴，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隔了半晌，炼寒鬼才才开口问：“柒子楚为何要追杀你？”
沉浅一懵，她可没说过柒子楚追杀的人是她。
“他要纳我为小妾！”沉浅道，“我不肯，他就要杀了我！”
这话倒也不是沉浅纯粹随口扯的慌。
柒子楚的确说过，但却是好多年以前。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沉浅就是凉华郡主之事，否则，像柒子楚那么精明的人，是犯不着为了这点事跟炼寒鬼才交恶。
至于此次他究竟想杀的是谁，其实不言而喻。
只是关于那小鬼，沉浅下意识的不想提。
“不自量力！”炼寒鬼才重重的一甩袖子，开口，“明知不是柒子楚的对手，为何要三番五次的去招惹！”
沉浅眨了两下眼：“我也没惹他。”
“罢了。”炼寒鬼才道：“明日将他交给邵夏馆，自然有人会想要查清楚。”
柒子楚虽死了，但他还有三个不成器的徒弟，这些年借着柒子楚的名头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现如今这唯一能护着他们的人突然就这么死了，不得闹个天翻地覆才肯。
炼寒鬼才的视线从沉浅转向沉霜，冷声：“起来，你跪着干什么？”
沉霜却是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往沉浅那边看了一眼，恳求的语气道：“义父，阿浅她……”
“回去！”
炼寒鬼才每句话说出来都像是命令，不容你违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