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亮,沈嘉淮看见她的眼眶底下在慢慢泛红。
“你放我鸽子,你去首都开会,行,怎么不行?你跟我说一声,难道我还能无理取闹不让你去吗?”
像是扎染一般,情绪和猩红一点点往上染,连带着美好的期许和愿望被人打碎,好不容易平复下去后伤疤再次被人掀起的难过,“去首都不到三个小时的飞机,你是飞机在半空中迷路了还是塞机了,要等到第二天才有时间跟我说?沈嘉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
“后来呢?后来你又一声不吭地消失,就算我是骗了你——这么久了,你是山顶洞人吗?电话不会打,微信也不会发?再不济短信你总会吧?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玩玩而已?觉得我那么喜欢你,你可以仗着这份喜欢忽冷忽热,尽情PUA我?”
“就这,你跟我说‘你喜欢我’?你觉得我信吗?”
“……”
这一次,沈嘉淮沉默的时间前所未有得长。
长得能让人感觉到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跟你来我往的双人游戏似的,一下间隔着一下。
初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耐心在消失殆尽。
能犹豫这么久,不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么。
因为她字字句句都说到点上,没有一句是不贴切的。
初薏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流逝。
到最后半分温度都没有,也没再有交流的意愿。
她不想再看沈嘉淮一眼,奈何这人不偏不倚就挡在她家门口,初薏想进去,非要他让路才行。
这他妈可真是……
初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不情不愿地对他开了口。
“您能让让吗?我真想休息了。”
在办公室虽然也没干什么,但硬邦邦坐一整天,整个人都腰酸背痛。
“……”
沈嘉淮用手按了按眉心,像是那件事很难说出口般,又顿了两秒,才道——
“你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初薏:“……”
初薏的表情,尽量不让人察觉地,裂开了。
她记起来了,那天在孙期昀开的酒吧喝完酒,再被沈嘉淮刺激了那么一两下,她一气之下就把人的电话号码和微信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