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失笑：“里应外合，你想多了……虽然我的异能体可以预判，但他没有轮回中的记忆，掌握的情报远比我少，因此博弈中我毫无疑问占据上风。”
荻野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费奥多尔的表情：“唔……感觉你变乖了，你是真心在帮我吗？”
“当然了，”费奥多尔露出和善的微笑，“由于之前的一些事情，我们之间缺乏信任，只能在极端情况下联合起来……我正在尝试弥补这一裂痕。”
“真的吗？我觉得你没说真话啊，不会是想骗取我的信任以便于放开手脚继续你的计划吧，或者把我当作好用的棋子？”荻野对此充满怀疑，“变成人形异能会让你放弃自己的理想吗？”
“……目前并没有冲突，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费奥多尔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
荻野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一路上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发生任何交通事故，也没有平行世界的袭击者出现，直到车辆进入地形复杂的海港城市大斜坡，停靠在小广场边缘的人行隧道入口，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面前的入口是典型的苏联时期地铁站风格的建筑，由于缺乏清理和维修显得十分陈旧。
内部的扶梯长度将近百米，深处像某种巨兽的大口，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残留着斑驳的漏水痕迹，往里走了几步后，入口的光线就明显暗淡了下来。
扶梯的宽度只能容纳一人，这里当然没有电，荻野用手电照明，踩着一阶阶的台阶下去。
费奥多尔紧跟在荻野身后，自然地抓住他空着的那只手，侧过身从荻野旁边挤过去，自己走在前面。
“我对这里更熟悉，”费奥多尔的声音在空旷而深长的隧道里回响，“你只要在我踩空的时候拉一把就好了。”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隧道中显得分外响亮，荻野注意到费奥多尔不仅看着脚下年久失修的扶梯，还注意着四周的墙壁。
“在找什么？”
“摄像头，”费奥多尔回答，“我的部下应该看到我的脸了，他很快就……”
下一级台阶突然裂开了，费奥多尔一脚踩空，小腿差点被卡在扶梯里。
荻野把手电筒塞进费奥多尔手里，把他从下面拉上来。
“小心……虽然人形异能不会受伤，但我还是用亚空间铺路吧。”
金色的立方体闪烁着荧光，把扶梯铺成了缓坡，扩展空间的宽度让它足以令两人并排行走。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抵达了底部的平面，这里的环境更糟糕，墙上到处都是被掘开又封闭的洞口，工程十分粗糙，看起来像是大号的老鼠洞。
“机关在这里，后面有条通道，”费奥多尔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被木板封闭的洞口前，在生锈的金属框上摸索，“虽然这里看起来年久失修，但其实大多数都是伪装，真正的布置都隐藏在陈旧的外表下……”
突然从身后来时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扶梯都从上至下塌陷甚至堵住了入口，掀起的灰尘久久不能落地，伴随而来的似乎还有逐渐升高的温度和建筑材料的爆裂声。
荻野一手揽住没站稳的费奥多尔，用亚空间挡住头上掉落的墙皮和灰尘。
“啊，果然出现事故了，丝毫不觉得意外呢……”荻野感慨了一句，“那边着火了，但风却还是向着出口吹的，很快这里就会变成熔炉，充满有毒气体，氧气也会消耗殆尽。”
“按照常理来说，隧道里遇到火灾应该突破火焰的方向生存率才高一些，不过情况不太对……这是人为的。”费奥多尔望着火焰燃起的方向，暂时停下了手里寻找机关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