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为何从常家在京郊的别庄逃出来、禁卫上门时她在太子府上做什么,又是否记恨珣王。
“不恨。这没什么好记恨的。”
兴帝点点下颌:“说下去。”
常璃小心瞥了一眼身边同样跪着,却至今一言不发的太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把差点脱口而出嫌弃珣王的话咽了回去:“只因民女心里清楚,珣王殿下同民女,是云泥之别。”
这里她指的是,自己是云,珣王就是堆烂泥,她才不稀罕。
兴帝却摇头:“既然不恨,为何下毒?你可知禁卫军从你的美味居中查到了什么?”
“……什么?”常璃十分迷茫。
“百辛散。服用之后昏迷一日、癫狂一日、吐血一日,三日而亡。老二中的便是此毒。”兴帝语气有些凝重。
他不曾想过,竟会有人在他也眼皮之下,给皇子下如此狠毒的药。
阿桐虽然已经吓的脸色惨白,却还记着自己要保护常璃,壮着胆子,用蚊呐般的音量道:“皇上,奴婢一个时辰之前才刚刚清理过后厨,除了一些今日剩余的食材,断没有这些毒辣之物……”
兴帝摆了摆手,示意把她们带下去:“交给大理寺,务必让她们交出解药。”
禁卫军闻言,立刻上前架起两人往外走。
常璃惨白了脸色,勉强维持着一点镇定,盯着陆应禹的背影。
太子也被兴帝召见了,这些话兴帝也都没有避讳他,这是否意味着……太子也被牵连其中?
若是如此,那至少天塌下来,还有太子顶着。
“太子,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兴帝脸色沉沉地问。
陆应禹明白他在问什么,一字一句回答:“父皇仁厚,儿臣心神向往,一刻不忘。二弟今日之举虽然失礼,却断不至于让儿臣这般对待胞弟。”
珣王中毒,而今日,或者说近日,唯一和他有过节的,便是当众被揭穿隐疾奇症的太子了。而这和兴帝如何倚重太子无关,只是常人都会有的想法罢了。
他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声音却仍然平静:“二弟中毒,儿臣不能为父皇担忧,还请父皇保重身体、明察秋毫。”
兴帝直视着他平阔的额、不见丝毫急促的呼吸,忽然一扬手:“来人,把太子带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