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踉踉跄跄往外推的时候,却见阿桐是被人扛出来的,额角还滴答流着血。

    “……唔?!阿唔!!”

    常璃只恨自己从前没多学几招防身术。

    “闭嘴!”黑暗里,男人推了她一把,“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就在这里办了你!”

    扛着阿桐的男人眉心皱的很紧,身上有股淡淡的腥味:“他娘的个卵蛋,老子手都被划了。大哥,这得让那娘们加钱。”

    娘们?!

    原身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这么大,除了个后娘看自己不顺眼,还有谁能与她过不去?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大胆至此,天子脚下还敢雇人害命!

    几人压低着声音往楼下走,得手之后也颇有些肆无忌惮:“那婆娘不是说丫头无所谓吗?你直接办了她就是,或者改明儿卖给醉春楼,这种嫩雏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哈哈哈,还是大哥想得远……”

    一行人走到门口时,忽然听见门边有人说了一句:“常姑娘,白日里的邀请,姑娘可考虑清楚了?”

    除了昏迷被人扛着的阿桐,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卞西手里抱着一把剑,身上还是那件靛青的衣裳,袖口的云纹在月光下有如水面粼粼。

    他白日里雪亮的眸子,夜里也视线如炬,让几个黑衣绑匪心头生出一股无从遁形的局促感。

    “操他娘了个巴子的,你小子想坏我们好事?”

    眼见歹徒被卞西吸引走了注意力,常璃一时安静了下来,等着后续。

    结果卞西看她两眼,腰腹一用力,从墙上直起身子:“看来姑娘还是不愿。那便如此吧,在下打扰了,后会有期。”

    说完就转身要走。

    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出了十几米,步伐极快。

    几个歹徒被这一出整的莫名其妙,但没坏事就不影响他们赚钱,于是也准备揪着常璃离开。

    常璃这时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连忙从喉咙深处发出吃力的喊叫:“唔!!我唔!!!”

    ——去!我去!!

    “他娘了个……”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歹徒脏话刚说一半,卞西去而复返,旋身舞臂间卸了一人下巴、以手刀砍晕一人,反手折断了对方挥过来的手臂,最后长剑出鞘,利刃架在最后一个歹徒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