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整整半月过去,常璃再没有听到一丁点陆应禹的消息,就连卞西也是一言不发,让常璃套不出话。
直到又一个月过去,常璃才从别人嘴里听见陆应禹离开京城的消息。
这日中旬,又到“套餐日”,常璃亲自送贵客到门口。
这贵客也是位朝中官员,见常璃一直笑意柔软,上轿前忍不住小声问常璃:“常姑娘,你可知道太子殿下何时回京啊?”
常璃一愣:“殿下……离京了?”
那官员看常璃的眼神忽然就变了,从前头的和和气气变成了居高临下的打量俯视。
“常姑娘留步,别送了。”
说着还小小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告辞!”
仿佛是为自己前面的曲和煦意不值。
常璃抿着唇,静静目送他上了马车。
晚春的霞光很美,可惜常璃无心欣赏。
关了店门,她坐在凳子上发起了呆,心里有点空茫茫没有着落。
她隐约听见阿桐过来问了两句什么,却不记得内容,只记得自己摇了摇头,准备上楼回房。
楼梯上碰见卞西,常璃拦住他,脱口而出:“殿下离京了?”
卞西悄然挣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颔首,态度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疏远陌生:“殿下上次留了一位亲卫,日后由他守着美味居。我身有要事,就此别过。”
阿桐收拾完桌子看见他迈门出去,忙喊:“卞西大哥,你晚膳还没用呢!”
“不必。”随着尾音一起消失在夜色里的,还有卞西的背影。
常璃在楼梯上呆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往观竹阁去了。
路上又遇见了那只黑猫,常璃却来不及管它,直接进了楼里。
此时的观竹阁空无一人,常璃捧着一盏灯去了二楼。
这边桌案上一个月以前还放满了陆应禹的东西。
常璃记得,桌案上应该放有一个笔洗、一套笔架,旁边总是放着一只狼毫。
她见过陆应禹抬笔落自的模样,鸦黑的睫羽垂下,眼神专注,笔尖如龙走蛇形,墨宝大气端方。
常璃把灯放在桌边,静静看着一室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