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张鲁氏丈夫从屋中出来。
他大抵也没休息好,头发乱如杂草,眼下乌黑明显,裤腿却十分干净,可见有好几天没有下过地了。
“再加五金。”张氏扶着门。
常璃摇头:“两金,最多了。”
“四金。”
“一金。东边那头的朱家的农庄瞧着也不错,你若是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
“好!”张氏急忙应了下来。
……
这日,暂时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的常璃睡的很早。
黑暗中,陆应禹慢慢睁开眼。
他拿起宝漆笔,照往常一样,从门缝中飞去观竹阁,化为人形之后,拿起了窗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然后他静静坐在书桌后,等待时间来到子时。
子时一到,遮住了鼻口的卞西从南门小心进来,脚步轻盈,一身黑衣,眨眼进了观竹阁,来到二楼。
“殿下。”卞西携了一身晨露的雾气,在他面前跪下,从怀里掏出了几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瓷瓶上个个都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陆应禹黑发披散,瞳孔之下隐约有红色火光煽动,转瞬即逝。
他皱眉接过那些瓷瓶,随手打开了一个。
腥臭的味道直冲鼻翼,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腐朽气息。
陆应禹脸色一变,几欲呕吐。
他塞上塞子,打开了另外一个。
这一个味道充满甜锈之气,同样令人作呕。
其他的几瓶也一样。
“这些从何而来?”
卞西担忧地看他一眼:“皆是殿下亲卫。他们都是自愿的,不过放了一点血,并无大碍,殿下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