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了经验,剩下的不过复制而已,在青县中进行的制盐十分顺利。

    隔壁石县房子陆续造好,青县中的居民也一户一户挪了过去。

    要说唯一不顺利的,便是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常璃的胃口一日比一日差。

    她在青县中盘下了一户,前后简单扩建一下便初具一间小厨房的雏形,最近她都在此处研究这种模式的可行程度,不断调试着味道和价格,准别回头复刻到镇子上再开几家。

    这日夜里,常璃夜半被热醒,没有地窖就意味着没有冰,她正想跑到陆应禹那边去贴贴银龙冰凉的鳞片,忽然听见自己屋子后头传来几声异响。

    她连忙拿起放在墙角的木棍,悄悄靠了过去。

    只见几个男子趁着夜色拎着桶,猫着腰,一步一步往草丛里跑,那桶里的水略微泛白,随着他们的动作晃荡不听,洒出来不少,留下一串湿哒哒的痕迹。

    即便今夜没有月色,在系统的提升下五感敏锐不少的常璃也能发现,那几人十分眼熟,正是白日里在盐井附近做工制盐的青县居民。

    他们这是要把盐拿到哪里去?

    常璃正想也猫着腰跟上去,忽然却被一只手臂勾了回去,对方的温度投过掌心传了过来,带着些夏日里难得的凉意。

    是陆应禹。

    常璃连忙放下手里的棍子巴巴地望了过去。

    从屋子侧面,太子亲卫一身黑衣,悄然跟了上去。

    原来陆应禹早有准备。

    等到两拨人都走远,常璃这才绕过卧室,免得打扰里头还在休息的阿桐,从厨房里拿了点早就做好的腌制果脯和水晶冻,坐在门口的竹椅上。

    不等常璃问,陆应禹便解释:“他们在偷运盐井中的水自己制盐。荣家这些年宣称的封了盐井只是说给盛京听的,他们实则多有不甘。”

    常璃歪着脑袋瞧着他,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殿下那身银色衣服,可是鳞片所化?”

    她总觉得陆应禹和银色极搭。

    银色如月华,矜贵且不容亵玩,带着一股独立于天地的纯然凛冽,一如陆应禹似白河星澜的眉眼。

    陆应禹颔首。

    常璃于是瞧着他笑了一声:“很好看。”

    陆应禹眼底有月华涌动,侧身过去,同她交换了个带着月□□息的吻。

    不多时,太子亲卫将那几个偷偷运盐井水的人抓了过来,一番逼问之后,几人果然把荣家供了出来。

    那几个汉子俯首在地、痛哭流涕地求饶:“太子殿下饶命!草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