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沉寂,好?似连空气也冻住一般,顾明容坐在床侧,看着陈顺和洛桑换着给谢宴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到底怎么了?
难道?谢宴的?病又恶化了?
顾明容努力打量陈顺的?表情还有洛桑的?脸色,就算看不分明,也能从两人身上感觉到一些。
不太像是噩耗。
“陈大夫,仲安这病怎么了?”
陈顺看看顾明容,脸上闪过一言难尽的?表情,又看了看洛桑,见洛桑点?头,不死心的?又替谢宴重?新?诊脉。
太奇怪了。
天下还有这种病症。
他行医几十年,从未遇上过这么奇怪的?脉象。之前?替谢宴诊脉时,脉象虽有类似,却?更?像是体虚、气血不足的?人。
可眼下,谢宴脉息流利,似珠滚玉盘,着实有些奇怪。
“陈大夫?”
谢宴看着陈顺,听出顾明容语气里的?着急,先开口道?:“先生有何难言之处?可是旧疾发作有了变数?”
“不不不,不是有变数,是……”
“是滑脉。”
旁边洛桑见三人一个支支吾吾,另外两个心悬着,躲在一边放下杯子冒了一句,“你有孕了。”
先从话里反应过来?的?是谢宴,顾明容或许不明白滑脉,但他久病成医,不仅识得一些药材,还耳濡目染了一些常见脉象。
滑脉,是有孕的?脉象。
他一个男人,诊出滑脉,是够吓人。
“……我可不是胡说,你们别瞪我。”洛桑看着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吓住道?:“你要?信不过我,那也该相信陈先生吧?他只是说不出口,我替他说了而已?。”
顾明容反应过来?,手脚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却?不受控制一样往谢宴腰腹位置瞟去。
察觉他眼神的?谢宴,伸手不动声色掐了他一把,然后努力维持镇定。
“陈先生,洛桑说的?可是……真的??”
陈顺擦了一把汗,盯着谢宴,半晌才缓缓点?下头,“是滑脉,而且,和上回脉象对上,或许这世间真有这般罕见的?事,只是不常为?人知晓,所以才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