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捏着伞,手指骨节泛白。
他身上那股细致温柔一点点褪去,颓废之意汹涌迸发:“嫂子,麻烦你告诉我你和我哥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年,他哥哥明明喜气洋洋的和他说要娶她,可进门的却是另一个人。
新嫂子进门不久,哥哥就出事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哥哥说过,要护她一世安康,也要他发誓,就算他不在也要护着这个女人。
从始至终,这个想法,从未变过。
可王九知道,她不会再信。
良久,久到雨水溅湿了他的衣摆,他才出声,唤她:
“嫂子。”
从年少时,便将细碎的温柔尽数揉在这两个字中,五年来,他念了无数次,却未曾再喊出口过。
他曾偷偷跟着兄长见过她,阳光下她笑的可美了。
他本以为他们成为他的嫂嫂,没想到造物弄人。
王九看着眼前人,他想过,再见面时,许是她怨他,或是她恨他。
却从没想过,她宁愿不提那件事,也要彻底和哥哥划清界限。
那个名字尤为刺耳,魏听雪抿着唇,握紧了身旁阿鱼的手。
这宫中,她只信阿鱼了。
这世上,她只信周琪。
她护着小腹,倏然转身,所有情绪被她压下,眸子里只剩冷然,她说:
“王大人,你这是在叫谁?”
无人看见的地方,她捏了下阿鱼的手,王九刚欲说话,阿鱼便拧眉挡在了她前面,轻微不虞斥道:
“王大人,我们主子贵为妃位,身怀龙种,便你是朝中重臣,也是否有些失礼了?”
本朝素来如此,后宫妃嫔,便是位份再低,也贵为主子,除非皇室血脉,其余人见之,皆要行礼。
冷风瑟瑟,树影婆娑,王九立在原处,望了那人许久,手中的伞握了又松,松开又握,那人敛着眸,护着小腹,只在最初看了他一眼,便不愿再多看。
他视线落在她小腹上良久,最后,他一点点地弯下腰,低下头,油纸伞应声而落,他拱手作揖,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