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成琅在殿里,对着座上老老实实行礼。
座上肃目不言的,正是将军祁嬴。
芳姑上完茶,无声行礼,低头退去。
一出去,便一道轻声,“哎,小芳姑。”
丹凤躲在未名殿外的木林里,对芳姑小声召唤。
芳姑神色一正,上前,不待行礼便被他问,“里面,如何啦?”
他指未名殿里,见芳姑木着脸没有反应,“哎,就是,小阿琅,你家主子,怎么样,是不是认错被训呢?”
不日前,战乱止,丹凤还记得成琅被接回,初见到祁嬴的那副样——彼时她与观止一同,他还以为她得是耗子见了猫的狼狈,没想到见到祁嬴先对着他就是一通大哭……
说大哭也不尽然,因她冲上前去抱住祁嬴就是嚎啕,祁嬴大抵还存着见面先训她一顿的心理,也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抱住,当时还有上军部下,都见这个冷面将军僵木似的被抱住,眼泪蹭了他一甲衣。
丹凤那时眼睛酸酸,回味过来方觉有些不对,果然再看一旁观止,他淡定看着,于是丹凤君恍然——哦。原是先发制人。
小成琅怕她兄长训斥,先作可怜委屈状来先发制人。
呵呵。
——她能糊弄过才怪。
果然,不过三日,神界诸事仍杂,祁嬴终于腾出手来,这一日亲来未名殿,丹凤正想与芳姑再问,身后被轻拍,他小受一惊,回身,“啊……是你,我还以为……”
温业笑意温润,“殿下没来。”
丹凤啧一声,放下心来,见温业眼神揶揄,他轻咳,“见之如今,威仪愈重啊。”
所以不是他怕,是他吓人。
温业笑,也不拆台,“毕竟身份不同。”
往日太子,如今,很快储君亦不再是,继位之典虽未成,他已是无冕之君。
话说到此,二人谈起神界之势。那场大战,他们胜,亦是险胜,天宫老仙们似乎因天君真相而大受打击,在那之后闭门不出,已经接连几个请辞罪书递上来。
丹凤挑眉,“说是不出,门下徒子徒孙却没耽误。”
二人对视一眼,倒也能明白,这些老仙才是真真看得明彻,神界一朝剧变,他们这一代老臣,也该随之落幕了,及早归隐,或还能给新君一个好印象,甚至给徒弟后人换一个前路也说不准。
纵使老仙们也不得不承认,殿下,未来新君他,并不会因他们而罪及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