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琅仿佛陷入幽长的梦,模模糊糊里听到……
“……当务之急是续命……”
“地府?你可看过判命册……”
“……若她往后都记不起呢……她怎么应,她只觉你在利用……”
“好,既你决定……”
这声音遥遥又近近,她眼皮仿有千斤,沉沉又睡了去。
再醒来仍是在未名殿。
她凝神片刻才想起她是……昏了过去。
还是当那人面前……
吸一口气,胸口已是郁卒得很。
榻边幔帐放了一边,她隐约觉有人走近,“狸儿?”
压下心里郁气,她缓声,“吓坏了吧?其实没有大碍,不过些旧疾沉疴,你……”
话,戛然而止。
床幔撩开,她口里的话卡在了嘴边。
观止看着她瞪大的眼,神色淡淡,“醒了。”
“嗯……嗯。”她喉中干涩,愣愣看着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醒了便用药罢。”
他伸出手,掌心果然躺着一粒丸药。
她还不知眼下是何状况,待那药喂到嘴边,下意识张口吞了才反应过来他亲手给她喂药,“殿……”
一字未出,一盏水到嘴边,幸而他是虚虚将她扶坐,并没有真正的碰到她,不然她怕是愈发要失态。
一口水饮下,口中的药送服下去,不待微涩的药气在喉中漫开,他喂她一颗蜜果,她咬了吃下,越嚼越慢。
“你身子不好。”
他开口,淡淡的声里听不出谴责,但她还是莫名心虚了虚,她的身子,何止是一个不好,眼下看他这般,大抵是并不知……
她隐隐又松一口气,嗯一声,做淡定模样,“旧疾了,每年都有几遭,过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