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阳竟,对那人,恋慕着。
她仿佛看了一场荒唐幻相。
这幻相,妱阳提及太子观止,眼里是隐隐的恋慕,她隐藏,小心,但仍是眼底语气泄了端倪——
藏也可藏。
若不是养她数年,她或也不能看出,然,到底是那么深知她的人,她将那情迷看在了眼中。
五感皆不如往,偏,此时看了出。
是当年的好经验吗?
那“成三问”的诨名,便是那般来的——她见多了那般的情迷和恋慕,连同她,亦是深切欢喜着他啊。
错不了。
她的脑中有这样清晰的相信,但心却仿佛自成了一家,它不能轻易接受,那是比抗拒更浑浊的复杂。
天池粼粼,她驻足太久,停也太久,银鱼渐渐绕了过来,仿将她作无声息的神木,她仍是,久难以静。
丹凤到的时候,远远看到便是一个枯枝般的背影。
他眼底微缩,快步近前。
“上神……”
香奴试图来阻,丹凤径直挥退,他还笑着,手下却一道法力,将小宫娥直直束在了原地。
“大人!”香奴急,“姑娘,大人不可,大人若要见,请容奴婢禀过……”
“禀过?”丹凤眉很快的挑了下,他正快步而过,听此反而顿下一步,目光落在香奴身上,“百花公主来时,你这奴儿也是如此?”
香奴惯知丹凤的名,也曾在灵霄宫惊鸿一面见过,他惯是一副亲切模样,对宫娥们亦是和言细语,但现下,被他目光在身上一落,便凉凉仿佛一道冷,他的嘴角也轻扬,却让她感觉不到笑意,他……
称她奴儿……
香奴瞬时酸了眼,“大人,百花公主来此,亦是先行禀告过。”
她委屈,不明白这最是和煦的上神,为何独独这般轻侮她。
丹凤嘴角微落,他呵一声,轻笑一样,眼梢却薄得很,“奴儿眼盲,拦不住她,却来阻我。”
他眼一眯,留下一句“要你何用”后,飞身往天池边而去。
身后香奴眼泪一下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