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琅微顿。
狸奴不解又有些急的望着她。
——这个孩儿,他是真的为她急呢。
她眼中渐渐缓和下来。
“姐姐,”狸奴伸手,轻轻抓了下她的袖子,“姐姐……”
——他看出了她的打算。
看出了她并不打算往寝殿去。
是以他疑惑,疑惑她因何会这般想,更焦急,她被调到寝殿侍奉,怎,怎可随意便……不去了呢?
也不由想起前头那些时日,她日日夜夜在寝殿中,见一面尚不得——可见寝殿是她不能轻易离了的,殿下未在宫中时,她想是可以回来,但殿下现在已经归宫,她又怎可……
他望着她,眼中全是忧心和焦急——他恐她受到责罚和惩处。
“姐姐,可是殿下有言,”几分试探的,他小心开口,“可是殿下特允姐姐歇息了?”
这一句有揣测之嫌疑的话,自然说得小声极了。
然她听在耳中,却是眼中微动。
“嗯……”
她点一点头,眼见着他的神色目之可及的放松下来,她心中平静——这应……不是虚言。
她回想那人,想他未曾说过不允她歇息,也未有谁道她要往寝殿中去,毕竟那侍奉之事,除狸奴外也无谁相信,这般想着,便愈发坦然起来。
“走罢,我们进去说话。”
她这般如常,果然狸奴已是全然相信。
二人往院里走,狸奴随在她身旁,开始与她说着外头听来的事,他也警醒,说这些时始终小声轻语。
于是她听在耳中,便知天君寿辰的事在三十三天也都传了开,今日从天宫归府的神官们多已开始忙碌,到底是三十三天,真正清闲的神仙多不住在此,神官们如斯忙碌中,流言倒似是隐了些。
狸奴道,“他们应不会再议论姐姐,”想了想,他小声说,“天君寿辰,听闻四界都要来,要是胡乱说话,大人们最顾忌三十三天脸面,想来定是不允的……”
他这般说着,心中倒是油然的相信。
成琅听着,在他的目光里慢慢点头,“有理,”她笑,“狸儿今日辛苦。”
“不辛苦,”狸奴立刻道,“我明日也还出去,都帮姐姐听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