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是双唇紧贴，向星挨着他就没了动静。有泪珠从向星的眼角滚落，一路滑进唇缝间。
薄荷味混杂着淡淡咸味传来，明明没有唇舌纠缠，放在平时连个吻都算不上，程子其却心跳加速，每一声都无比剧烈又清晰，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捉鬼这么多年，见过奇怪的鬼多了去了，这是第一次被鬼“偷袭”成功，居然还是用这种“强吻”的方式。
程子其震惊了很久才理智回笼，抬手刚准备将他拉开，向星却闭着眼直直倒了下去，环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也突然失力滑落。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太阳穴处传来钻心的疼，程子其闭上眼让自己清醒一点，也没顾得上倒回他腿上的向星。
等到疼痛散去，程子其再睁眼时，腿上的向星不知何时醒了，眼神有些朦胧模糊。
“我……”向星刚从梦魇中脱离，还有些懵，本来想问自己怎么了，可张张嘴半天却发不出来声音，嗓子就好像被人狠狠撕扯过。
左手臂上传来什么带着温度的东西，将他从恍惚的梦境中带回现实。
向星垂眸，看见了胸前两人叠在一起的小臂，和十指交握的手。
“我……怎么了？”向星莫名有些口干，下意识舔了舔唇，却尝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程子其没回答，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半眯的眼里藏着些不明的情绪，像在压抑着什么。向星被他看得耳根发烫，有些不自在地错开视线，想坐起来可压根使不上力气，只是徒然动了动头。
“别动了……”程子其感受到身下的异样，低头看了眼后，捏着眉心侧头，压低声音道：“醒了就起来。”
低沉又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向星一怔，后知后觉到头顶上正抵着什么发烫的硬物，登时满脸通红地坐起身，立马挪到车的另一边。
两人扭头各朝窗外，脸上的表情精彩各异，一时半会儿谁也没有说话，车内弥漫着一阵尴尬又诡异的沉默。
“你刚刚……”
“我刚刚……”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却更加尴尬。程子其飞快瞟了眼向星，他脸上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脖颈，被昏暗的灯光下衬得多了些旖旎，气氛中混着股莫名的暧昧不清。
“你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向星回想起刚刚的梦，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了，“是不是又变小了？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表情自然，不像是记得刚刚的事，为了避免尴尬，程子其没主动去提，“嗯。对不起，应该是厉鬼的气息对你有影响，是我没考虑清楚。”
向星不吭声，程子其担心他又变小，默默侧身勾过小红绳，大拇指下意识摩挲着，脑中依旧回想着刚刚那个不像亲吻的吻。
“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向星闷了半天终于开口，脸色比起刚刚好了不少，透着淡粉。
“不麻烦。这是工作的一部分，你还有哪不舒服吗？”
向星摇头，“没有。”